“衙内,那,那好像是仿的官家的瘦金体。”蔡绦身旁的一个伴当,低声提醒道。
停顿了一下,那个伴当的视线又落在了牌匾最后的提款上,轻声念道:“赵桓,嗯,好像是宗室之人。”
赵桓?
蔡绦心中一惊,急忙抬头朝那块牌匾望了去,果然在最后的提款上,看到了‘赵桓’两个字。
赵桓是谁,他的伴当可能不知道,但蔡绦怎么可能不知道?
好歹蔡绦也凭借着他父亲蔡京的宠爱,从官家那得到了一份恩赏,有个官身在身不是?
陆宰都能去参加赵桓的册封太子的典礼,蔡绦自然也能了!
仔细瞧了瞧那块牌匾,蔡绦心中也不免有些疑惑,那块牌匾,莫非真的是太子题写的?
可太子殿下,不在宫里好好的待着,怎么会跑出宫来呢,而且还跑到这么一家布行店铺里来,给布行题写了一个牌匾?
太子这是闲的没事干了么?
还是,眼前这个姓刘的,就是太子殿下?
嗯,从年岁上来看,这姓刘的,到底跟太子殿下相差不大,只是,太子殿下敢私自出宫吗?
他就不怕被官家知晓了,遭受责罚?嗯,甚至还有可能遭遇不测!
想到这些,蔡绦又忍不住瞧了赵桓一眼,冷声说道:“那牌匾是你题写的?”
赵桓冷眼瞧着蔡绦,过了几秒钟,却又笑了起来,微笑着说道:“蔡四衙内希望那牌匾是我题写的吗?”
“那恐怕要让蔡四衙内失望了,那牌匾,并非我题写的。”
“哼,谅你也不敢胡乱题写这样的牌匾。”蔡绦冷笑了一声说道,“有些事,可是不能乱说的,须知祸从口出,说不定哪句话,就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呢!”
“杀身之祸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感兴趣。”赵桓轻笑着说道。
“不过,我却知道一个道理,愿赌服输,欠债还钱,这却是天经地义之事!”
说着,赵桓掏出当日在大相国寺立下的那张赌契来,放在小矮桌上,将它往前推了推,说道:“这份赌契,想来蔡四衙内应该不会感觉陌生吧?”
“嗯,这几天事情比较忙,我也没来得及登门讨要。”
“今日既然在这里见着蔡四衙内了,是不是烦请蔡四衙内,将这赌契,兑现了呢?”
“三纲三十条百料货船,可是一条都不能少哦!”
“你!~”
“姓刘的,你别太过分了!”蔡绦涨红了脸,指着赵桓怒骂道,他怎么也没想到,赵桓竟然还真敢当众讨要当日的赌债!
以他蔡家四衙内,当朝太师之子的身份,即便是真的赌输了,天下又有几个人,敢真的向他讨要赌债?
“过分?”赵桓冷笑了一声,冷眼瞧着蔡绦,冷声说道:“蔡四衙内,你扪心自问一下,到底是谁过分了?”
“愿赌服输,天经地义,当日在大相国寺的游园诗会上,你斗诗输了,输给我三纲三十条百料货船。”
“如今我向你讨要赌契上约定的三纲货船,怎么就过分了?”
“说到过分,难道这还能有比你强纳民女为妾,更加过分吗?”
“你!~”蔡绦顿时被赵桓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什么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这份赌契,送到开封府,请开封府尹盛章来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