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依心中有点涩,从来没有过的酸涩。
……
醉仙楼没了大当家和二当家,甚至没了黑总管,可仍然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这得多亏了夏云依,她制定了一个制度,在醉仙楼人人相互监督,管事者众多,除了总管黑老大之外,还有数十个极信得过的头目人物,都是醉仙楼不可或缺的人才,众人相互制衡,才能造就没有主人在也依旧经营有色的醉仙楼。
只是少了一笔生意,福公公带来的人再也不能尽兴而归,没有夏云依和宋仙儿在,他也不敢随意寻别的主事,生怕一个不小心将秘密泄了出去,再者说,因莫良外逃未归案,他知道许多这后宫秘密,若是他将这事抖了出去,那便是有一百个头也不够砍,便不再领****们出来寻草问树了。
二当家一回来,众位主事者纷纷取来账簿,他们小心翼翼的看着夏云依的脸色,虽说醉仙楼歌舞升平依旧,可最近不知怎么的,许多官场上的熟客们都不再前来光顾,自然收入也大大缩水,他们怕二当家怪罪。
却谁知,一向视营业额如命的二当家竟然随意的翻看了几下账簿便让他们出去,并无责备之言。
“你们都出去,叫花牡丹过来。”
花牡丹,醉仙楼红牌女怜的一把手,经她调教的女子,无不风情万种勾魂摄魄。
很快,一位年约四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快步走了进来。
瞧见二当家眉头紧皱正坐于案后,身边还立着一位佩剑男子,她心咯噔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大当家不是不准二当家结识舞刀弄剑的男人么?看她这神情,出了什么事?
“您找我?”
“花妈妈,最近可与茉儿有见面?”
茉儿,花妈妈手中最得意作品之一,曾红极一时,是个绝色佳人,卖艺不卖身,三年前被神秘人赎身做了良人。
“二当家怎的突然问起了茉儿,可有事?”
“茉儿和你交情不浅,我知道她赎身后被安置在东南街的一处私宅,你们时常见面,也知道赎她之人的身份,今天既然与你说了,便不打算隐瞒,干娘和黑叔失踪了,我还疑,捉走干娘和黑叔的便是茉儿的相好。”
夏云依一字一词惊住了花牡丹,她花牡丹于二十年前被丈夫抛弃,一时没想开便投何自尽,是宋仙儿救下她,带她来青楼,却从不勉强她做她不愿做的事,给她富足的生活,教她人生的珍贵,见她是良人女子,便让她做一些端茶送水的活。
她之所以有今天,全是宋仙儿赐与,如今她有难,便是报恩之时。
“二当家,您尽管吩咐,老身自当竭力配合。”
于是,三人在账房密谋了一个计划。
三年前为茉儿赎身的人便是许开明,他恋极茉儿美色,便在东南街置私宅金屋藏娇,因平日里尚要顾及朝上及府中事务,便去得较少,茉儿年轻貌美,难耐在宅中独候之苦,便时常会托人哨口信与感情颇深的花妈妈,让她来陪陪她,偶尔带上她在醉仙楼时便勾搭上的内务主事樟进,一解风月寂寞之苦。
这日,花牡丹如往常一般来到许宅,她不单带来了一张巨额银票,还将樟进带了进去。
待二人风流过后,她拉了茉儿到房间,将巨额银票甩在她眼前,告诉她二当家所吩咐之事,若事成,不单可以赠与这一大笔钱,还将成她好事,让樟进取她做正房,二人从此远走高飞做对快活神仙。
茉儿不过是一介女流,在金钱与男色之前,她妥协了。
事有凑巧,当夜,已有数月未曾光顾的许开明来了,他一脸疲态,似乎被什么事情煎熬着。
茉儿小心伺候着,使出她的看家本领,终于将许开明灌了个大醉,这许开明有一毛病,喝醉了爱聊天,叨叨个不停,也不睡觉也不索欢,之前茉儿不喜欢他这毛病,很少将他灌醉,没想到这个毛病今天反倒能助她成事。
茉儿便假意与他聊着,闹着,却谁知这死老头嘴严得狠,一直套不出什么料,直到近天明时分,他累极欲睡着时嘟嚷了句:“郡君王爷,你可真够狠的,你可别逼急了老夫,老夫。”话未说完便已呼呼睡去。
茉儿记下郡君王爷这名号,连忙命贴身丫环给花牡丹哨去信儿。
南阳王府。
夏云依仍旧留在醉仙楼,凌风只身回府报信。
西门昭反复念着郡君,却未能想起众王爷之中有这名号之人。
“许是这茉儿听错也说不定。”凌风说道
西门昭摇头:“这男人醉酒后心防尽失,许多平日里不敢说将出来的话都有可能在醉酒之后脱口而出,这郡君之名确实不存在,不过,据本王所知,这许开明本是南方人,口音颇重,莫非,莫非他说的君九王?”
君九王,皇帝第九子,平日行为极低调,从未在人前显山露水,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平日里喜好读书练字养花喂鱼,自以富贵闲人称之。
正是这样的人,平日里争宠什么的他从不参与,一副与世无争之貌,他会是许开明背后的主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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