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千行点了下头,心中也有几分诧异,夸赞着金戈,“小兄弟也是慧眼啊,居然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
此时,史如歌跟金戈一样高兴。因为鹤千行的大名,从前她也没少听闻。鹤千行可是一个喜欢惩恶扬善的大好人啊,在这之前,她便打从心底敬仰他啊。
“原来您是鹤道长!哈哈,之前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以为您真的就是一个番僧啦……”史如歌也俏皮冲鹤千行说,说完两眼放光,怔怔盯着鹤千行。对于她的九天神弓,她一点也不担忧自己会再次失去、一点也不焦急向鹤千行要回来了。
史如歌依然穿着一身男装,然而,鹤千行其实老早便看出来了她是一位姑娘,是史乘桴的女儿。
这会儿,鹤千行又望史如歌一眼,然后笑声更大,摸了摸下巴上长长的白须,说:“史姑娘,最近你爹爹可好?算一算,我跟他快十年没见了……”
见鹤千行称呼自己为姑娘,史如歌又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抬手挠了挠头说:“我爹爹还好啊……不过,他就是有些想念你们这些朋友,却又没法离庄太久……鹤道长,要不明天,您随我们去我们山庄做客啊……”
史如歌直白的提议,令鹤千行更加愉悦、更加欢畅。但是,再笑一阵后,他又对史如歌摆摆手,说:“改时改时。虽然我也很是想念乘桴等老朋友,可近期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金戈忽然发觉,史如歌真是太聪明了、太厉害了,这么快便将话题引到了这个上面。于是他又连忙追问鹤千行,“道长,近期您忙什么呢?又为何来到这川州城?”
鹤千行又望向金戈,只是这一刻,他脸上笑容尽失,甚至还长长了叹息了一声。也过了好一会,他才对金戈和史如歌说:“说来话长。你们随我到船厅坐,一边喝茶一边聊。”
金戈和史如歌又立马点头,随鹤千行跨进船厅。
进到船厅后,鹤千行首先带他们简单的参观了一遍。
这一座画舫并不大,内舱分成六个小房间。鹤千行分配,今天晚上,金戈一间、史如歌一间、鹤千行一间、两位青衫男子一间、其他船工占着一间。
尽管船厅不够宽敞,但是布置的井井有条。厅内摆放着雕镂精细的家具,用屏风隔开。中间是一张云石卧椅,左右配两对檀木靠椅,衬以镂花茶几,玲珑剔透的紫砂茶壶边摆着四只汉玉细杯,镌刻着镂空花纹,上面没有一丝茶锈。
房间内不燃熏香,只有一口景泰蓝花瓶上插有几束百合,淡然的香气隐隐袭来,更显得明洁幽雅。
开始,金戈还觉得这一座画舫很是普通,此刻参观一遍后,他便觉得它是十分精致而富有内涵的。
在茶几旁坐下后,他又不由得冲鹤千行感慨,“像这样的画舫,果然适合道长这类仙人居住。布置古典文雅,随处可见玄机。”
鹤千行一面煮茶、一面对他们说:“这座画舫还是我七年前买的。回想那时候,多有闲情逸致……”
见鹤千行时刻惋叹,史如歌粉妆玉琢般娇俏的小脸上又绽开笑颜。她潋滟的桃眸也浅浅眯着,再次询问,“道长,您一向心忧天下。从前天下太平,所以您有闲情逸致。现在您很忙,那是不是就是由于天下快要大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