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钰莹又摇了下头,同时也抿紧了嘴巴,懒得再说话。
忽然,一旁的史如歌慢慢吞吞往甲板中心走,走向那只死去的蓝色巨鸟。
看见史如歌精神恍惚的走着,金戈又连忙提步,匆匆迈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一只手臂说:“如歌!”
史如歌静静的目光又望向金戈、告诉金戈,“我想走近看看它……”
金戈不禁无声一叹。他知道,史如歌还是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过了一会后又说:“那我陪你一起看吧。”
“好。”史如歌又点头说,模样也是那么乖巧、那么恬静。跟金戈对视时,眸含春水,清波流盼。
正当雨婆得意狞笑时,又有一道蓝色的流光,自三楼急速窜来。
待其完全静止,最后也停在甲板上中心处时,众人方才看清楚,这正是一身蓝色布衣的易浊风。
易浊风手持长剑,身姿凛然站在那里,整个人透着一种不易亲近的孤立感。此时他微微卷曲的中长发,在幽冷剑光的渲染下变成了深蓝色,还被海风吹得有些散乱。
也因为易浊风忽然出现,并且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气,所以金戈和史如歌的脚步又同时止住。
跟其他人一样,他们也望着易浊风,目光炯炯有神。
之前黑祭并没有见到易浊风,突然见他,他的心跳怦然加速。然后他比任何人都要认真,凛冽的眼珠子不转动一下,紧紧盯着易浊风。
因为他看易浊风,像极了他的故人。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他拿着承影剑?而且长相……”看着看着,黑祭还皱了皱眉,暗自思量着。
易浊风深邃双眸就像黑水晶,却不知道在望着何处,冰冷剑锋指着地上的蓝色巨鸟,面无表情询问众人,“谁杀了它?”
蓝色巨鸟就是仙葩神鹰,他当然知道。并且他还知道,仙葩神鹰之所以离开溷岛,不远万里飞到这边,乃为了会见仙葩草的守护者。
而即将现世的那株仙葩草的守护者,便是他自己。不然刚才,仙葩神鹰不会往他房门口窜。
这一刻,众人也都看出来了,易浊风忽然出来,很明显是为仙葩神鹰报仇的。
见易浊风在问,雨婆没有一丝畏意,大义凛然站出来、理直气壮回答他,“是我!”
顿时,易浊风偏头,寒厉的目光又扫向雨婆,手中的承影剑也握得更紧。
不等易浊风再说什么,雨婆又用轻蔑语气,主动询问他,“怎么?你想杀我?为它报仇?”
易浊风又淡淡开口,慢声吐字,一字一字回答她,“当、然……”
雨婆听此立即运功。而这时候,只见易浊风又直接挥剑,重重劈向雨婆。也由于仇恨浓郁的缘故,于是他体内的功力也变得很是博大,强势冲开了绝情钉的压制。
当他劈出这一剑时,还有一道凌厉的剑气,迅速脱离剑身窜出,直袭雨婆。
雨婆根本没有还手以及反攻的时机,情急中她身形飞起,仓皇躲闪过去。
见此,金戈也赶紧拽住史如歌,让她跟他,一齐退得远远的。
待承影剑的剑气和剑光稍稍减弱后,雨婆的双脚也落回了甲板上。她再次睥睨易浊风,冷笑一声说:“承影剑的威力,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易浊风,你真要杀我吗?”
“易浊风?原来他是天一教的人,怪不得了……”当听到易浊风的名字时,黑祭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易浊风也不回答雨婆了,剑眉如虹,杀气凛然。之前的一剑劈空,紧接着,他又是一剑。
这一回,雨婆再次吃力的躲闪过去,同时她有一种刚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受。
易浊风正要再次出剑,不料狡猾的雨婆,忽然飞到了金戈和史如歌的身后,拿他们当挡箭牌。
当易浊风又朝金戈和史如歌走近时,史如歌单薄的身躯隐隐一颤,精致的小脸更显苍白和慌乱。
毫无疑问,现在她害怕易浊风,对他充满了恐惧。昨天在幻象空间时,易浊风吸食了她的鲜血,那个片断对她来说就像做过的噩梦,时不时浮现在她脑子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因为担心易浊风伤到史如歌,所以金戈又连忙冲他一喝道:“住手易浊风!暂且放过雨婆吧!”
也由于金戈的制止,易浊风扬起的剑微微顿住。
看金戈时,他的目光稍稍温和,说:“她不是一个好人。多留她一刻,你们就多一分危险。”
史如歌听此又摇了下头,跟而嘶声冲他说,“那你就是一个好人吗?易浊风,现在你不要杀人!在这艘船上,我们都离不开雨婆!”
易浊风又望向史如歌,目光无比幽深复杂。刚才史如歌的问题,也令他觉得心口苦涩。
躲在金戈和史如歌身后的雨婆忽然又诡谲一笑。趁着易浊风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史如歌身上,她便高高举起自己的拐杖,跨前一步,极快极狠攻向易浊风。
易浊风察觉不妙,又抬起承影剑急速斩落,将她的攻势拦挡。
乍时,雨婆的拐杖,被承影剑砍得发出“咔咔咔”的声响。
不过,雨婆的神情仍旧十分的得意,她没有收回攻势,更没有向易浊风认输。易浊风见此又在使力,一面目不转睛盯着她、一面将她的拐杖往下压。
感觉到易浊风所涌出的功力越来越强大,雨婆又抹唇冷笑,说:“你要杀我,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不要以为有了承影剑,你就无人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