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各种渠道的打探,史如歌完全确认了易浊风被困在烬芙的这件事。
她恨,恨展家的卑鄙无耻﹑趁人之危;她难受,她想救他,可是她无能力。
烬芙山庄位于天一群山的正南方,它的周边大大小小的山峰山坳不计其数,为了找到他被囚禁的地点,她在这方圆百里的地方日夜寻觅,可总是没有结果。
眼观这若大的烬芙,红砖绿瓦﹑花香草青﹑鸟语虫鸣﹑恢弘气派,而她,只觉这里这里是人间炼狱……庭院,金碧辉煌,贵气浓生。
凉爽的秋风吹着树叶落于青石的地上。凉亭中,龚战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他端起身旁圆几上的茶杯,轻抿一口温热的碧螺春,对身边的史乘桴,笑道:“史如歌丫头终于平安无事了。能够死里逃生的都是福大命大的人,我家子期能娶得此贵妻,也算是他的造化了。”龚战如此谦卑,史乘桴便是坦然一笑,道:“展师弟客气了。史如歌丫头娇纵惯了,以后还望你这做公公能多担待啊。哈哈。”
“那是自然。我龚战也一直视她为自己的孩子,她嫁到了展家,我还能亏待她不成?哈哈。”龚战仰天大笑,一边的史乘桴却突然停下了手中的茶杯,道:“武林大会一过,便让龚子期迎娶史如歌,意下如何?”
“展某尊从史师兄的意思!”龚战镇定道。史乘桴满意一笑,两人举杯正欲再饮。
一个细细的声音传来,打断他们:“我不要嫁。”史如歌走至他们身前。
这时的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连衣裙,脸上泛着红光,气色相比前日要好上十倍。
对着史乘桴,她冷酷地重复道:“我不要嫁。”史乘桴无比严肃,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由不得你!”史如歌恶恶地瞪着他,父女俩僵持着,谁也不想放过谁。
一边的龚战打原场,他问道史如歌:“你为什么不嫁龚子期?你说出原由,展叔叔不会为难你。”
“因为我根本就不喜……”史如歌张口,正要说出她的心里话,但是她的脑中,突然闪过他的身影,想起那天龚子期恶狠狠地告诉她,易浊风在他手中,他随时都可以杀了他。
史如歌分神了,摇头道:“我没有不嫁龚子期的意思,只是觉得太早了点,我的身体才刚刚恢复。”龚战点头:“原来如此。”又问道一边的史乘桴:“这孩子身子虚,是不急于一时,那就推后吧,史师兄不会有意见吧?”
“师弟,日子还是你来定,我无任何意见!”她再狠狠地瞪眼史乘桴,十分无礼地一扭头,便走开了。
她不愿再待在庭院多看一眼龚战那虚伪的面孔﹑也不愿再见到史乘桴她那位顽固而迂腐的父亲。
史如歌坐在一小池边的青石上,望着清水中的鱼儿成双成对快活地游曳,失落感油然而生,她叹道:“小鱼啊小鱼,要是我也能像你们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那该多好啊!可是,命运不容许我像你们一样幸福……”她的身后,一道黑影飘晃。
她一惊,立刻回头。黑影停下来,落于她前,一看却是凌无邪。见史如歌如此慌张,他忙解释,安慰道:“不必惊慌,不必惊慌,我无恶意,不会害你。”她平静下来,忆起上次天绝殿的事,多亏他为易浊风求情,她想他与易浊风应该算是朋友的。
于是,便放松了警惕。问道:“您是来救易浊风的吗?”凌无邪点头,道:“对!易浊风被龚战囚禁在一个很深*中,里面密不透风﹑机关层层,要想救出他必须得越过重重险境!所以,想请史如歌小姐帮个忙!”
“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想请史如歌小姐设法从龚子期那弄张详细的烬芙地势图过来。”
“烬芙地势图?”史如歌疑问道。
“对。有了详细的地图,就可根据它的提示破开沿路的机关陷阱,而后直通易浊风被囚禁*底。我想了很久,能够接近龚子期又会帮助我的人就只有你了!”
“可是,我要怎么才能找到这样的地图啦?”
“所以要劳史如歌小姐想办法了!”
“这……”史如歌毫不犹豫地答应下了凌无邪的要求,只为救深处险境的易浊风,她绞尽脑汁思考:烬芙地图会放在什么地方啦?
书房吧!她想。展家书房也是展家父子去得最频繁的地方!整个烬芙山庄守卫森严,其防卫毫不比天一逊色,几乎做到三步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