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隐慌张起来:“那您的意思是?”
溥侵的语气冷得令人发直:“我不仅要灭泉池,还要灭了烬芙和四大门派。你们尽管去做,我会从各边域调回十一小鬼来助你们。”
楚绍龙的思绪凌乱了,他颤了颤,问道溥侵:“若仙葩草不在泉池啦?”
溥侵清冷一笑,道:“仙葩草在不在泉池,仔细找找便知道了。”
太阳自东方冉冉升起。新一轮红日普照着泉池大地。
狄月莺守在史如歌的床边,她看去心力交瘁。
请来的一批又一批的大夫,都像摇鼓似的摇着头。然后,惭愧离去。
他们都没有办法医治史如歌的眼盲。因为他们不知道,她的眼盲只是服用了绝孕药后的副作用。
金戈推门而入,走到她的身边,道:“师娘,您回去躺会吧,这就由我盯着。”
狄月莺用丝帕拭了拭眼角的泪水,道:“我还不累,我要在这守着她。这样,无论她什么时候醒来,娘都在她的身边。”
金戈无奈地点了点头,道:“那金戈去吩咐厨房给您做些吃的。”
“嗯。”
金戈一走出史如歌的闺房,便见着了站在走廊边上正仰头张望着晴空的黑影人。
“史如歌醒了吗?”黑影人问道他。
金戈摇头道:“没有。”
黑影人轻叹口气,道:“金戈,既然敖德言和那些请来的名医都治不了史如歌的病,那我提议,你不妨去一趟鸾凤山,然后再去一趟神农寨。”
“鸾凤山、神农寨?”金戈不由得蹙起了眉。其实他也想过,神农寨生长着很多灵草圣药,而鸾凤山派便拥有着百年的医典,如果能得到他们的帮助,那史如歌的病根本就不用担心的。不好的是他们曾得罪过鸾凤山派和神农寨。如果去求他们施以援手,他们会肯吗?而且,那影空和赫重天都不是大度的人。
“金戈,鸾凤山和神农寨,你去还是不去?”黑影人的再一问打断了他的思绪。
“去。”金戈回答得很干脆。无论如何,他还是要去试一试,不管前路的艰辛和危难。谁叫那个病着的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史如歌啦?
日上竿头时,金戈便告别了狄月莺和黑影人,驾着他的白色骏马自泉池出发了。
通往鸾凤山派栖居宫殿的道路盘旋在陡峭的鸾凤山上。
经过了一个昼夜的策马奔驰后,金戈终于抵达鸾凤山脚下。
鸾凤山派有个规矩:凡是想进入他们宫殿的男人,必须在鸾凤山脚下留下武器,而后吞噬一颗能让内力暂失的小药丸。
金戈自然也不例外。虽然他知道,这样做会让他失去主动权。
他被两个年轻的女弟子带上了山。约摸半个时辰,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矗立在金戈眼前的是一座精美的红瓦宫殿,它恢宏壮阔。一只火红的凤凰展翅踮爪站立在屋顶的正中央。它向上瞰视着碧澈长天,似刚浴火重生般勃发向上、生意盎然。
到这里的时候,一名女弟子便让金戈留步。而另一名女弟子便赶往殿内通报。
一听是金戈来了,在场的十多名鸾凤山弟子无不肃然起敬的。可是,高坐于台前凤椅上的影空和她身旁的艳姬却不以为然。
“金戈来干什么?”影空随性地问道那名女弟子。
“禀掌门,他没有说,只说了要见您,求您帮助。”
“哦?”艳姬似乎来了兴致,“堂堂武林盟主,竟会有事求我们。师姐,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让他进来吧!”影空一挥手后,那名女弟子便连忙出去了。不一会工夫,她就领着金戈进到了这大厅。
“晚辈金戈见过影空掌门。”金戈稍稍作了个揖,而后抬头直视前方的影空。
影空微笑着慢吞吞地站起了身,她幻美的容颜依旧隐藏在诡异的黑纱后。金戈直觉,她唇角的那抹微笑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影空走至他的面前,道:“金盟主礼太重了,影空受之不起。”
金戈轻轻地笑了声,他清俊的面容已经脱去了从前的稚气,道:“较之影空掌门,金戈乃晚辈中的晚辈。再说,武林盟主这职称,金戈愧不敢当。”
“哈哈。”影空高兴得笑了笑,她可从未想过一向轻狂的金戈今天竟会如此礼貌地和她说话。同时,她又满腹狐疑:“金盟主年纪虽轻,却依然是我们的盟主。只是不知金盟主光临鄙派,有何贵干?”
金戈眼色黯然:“金戈想请影空掌门帮忙救一个人。”
“什么人对金盟主如此重要?竟劳金盟主亲自上山来。”影空的话带着几丝嘲讽。
“是我师妹,史如歌。”
“哦?史姑娘不是天一易浊风的妻子吗?天一乃天下间最为神圣的地方,那应有尽有,易浊风又贵为天一总司即五堂主之首,难道他连自己的妻子都不救?还是……”
“影空掌门有所不知了,我师妹嫁给易浊风并非她自己的意愿,当时情况紧急,她不得已而为之的。”
“这,影空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之前,江湖上也有很多传闻说史姑娘与易浊风关系不一般。”
“那就是他们闲着无聊,饭后叫嚼舌根罢了,不可当真。易浊风与我泉池乃是势同水火的敌人。”
影空又是一笑,道:“金盟主说的影空没有不信之理。只是不知史姑娘到底怎么啦?”
金戈深敛眉目,道:“我师妹眼睛看不见了。望影空掌门能够帮忙,金戈以及泉池上下都感激不尽!”
影空怔了怔,问:“她的眼睛为什么会看不见?”
“被天一教那骆姝帘下毒所致。金戈特地赶来鸾凤山就是希望影空掌门能伸以援手,帮忙解毒。当今天下间,也只有鸾凤山所掌控的医毒之理能与天一教的医学和毒学对抗了。望影空掌门能给金戈几分薄面。”
“这……”尽管金戈的态度万分诚恳,可影空还是那副很为难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