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扫过,龚战的身子向后晃了晃。突然,听得一声轻颤,仿佛空气破碎的声音!
却见金戈,手腕一沉,似乎再也提不起剑了。龚战邪笑,带着十足的嘲讽,问:“臭小子,你怎么会是我的对手?”易浊风拉起姝帘,闪退半尺,他联合运用着手中的承影剑和火仙葩草,纵身一跃,向着门口那道千斤巨石撞去!
砰的一声,他们面前爆开一蓬尘土。一条长长的缓缓向上倾斜的石道出现在他们眼前。
众人喜出望外,走过这条石道,便意味着走出了这地下城!龚战几近疯狂,他暴动飞向前去,挡在路中,横眼瞪住易浊风和姝帘,道:“别想走!”易浊风停下脚步,双眼危险地眯起,闪着愤怒的光。
因火仙葩草的帮助,他的体力得到有效恢复,他正要提剑,却被一旁的姝帘按着手臂。
姝帘神情慌张,眼中似有泪花闪过,她恳求龚战道:“爹,求你放我们走,这辈子女儿就求您这一次。”龚战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放你们走?出了这地下城子期的仇何时才能报?还有我多年静守的火仙葩草也没得着落了!”
“展师弟说到底还是舍不得火仙葩草啊!哈哈一一一”猛地一苍烈的声音插入,众人皆怔。
一阵旋风拂来,整个空间的气流如倒转一番,一团黑影沿着眼前倾斜的石道飞入!
史如歌和金戈全身的汗发都竖了起来。待黑影落于他们中间,才看清,来人是溥侵。
易浊风不住退后一步,一见溥侵便恍惚了片刻,道:“姑父。”溥侵的脸上隐出一丝难以言明的笑意,并不多说什么,鹰般锐利的双眼看向龚战,道:“展师弟的烬芙山庄,真谓藏宝纳珍的圣地啊。只是不知你邀本座前来,有何要事?”龚战抽动着脸上的神经,冷道:“并无要事,还劳你跑了这一趟。”溥侵斜眼一笑,提气运功,顺手就取过了易浊风手中的火仙葩草,道:“师弟真是客气。邀我观赏武林大会,同时还赠我如此厚礼。”龚战的脸扭曲得变形,他不愿再和溥侵多说。
突然,他的脚底踩空,一石块撬起,他的身体往下跌去!待龚战的身影消失不见,那一大块石板又急剧闭合,天衣无缝。
只听到石道上方隔空传来龚战忍愤的声音:“既然来了,就安心做客,恕不奉陪!”溥侵皱了皱眉,背手瞟向另一边。
金戈死握赤霄剑柄,压抑住心中的仇恨,却见溥侵悠然一笑,淡淡地看眼史如歌,问:“史如歌姑娘身体无恙吧?可曾知道你的父亲史乘桴现在身在何处?”史如歌脸色一阵阴霾,有些激动,惑道:“我爹?你是不是把他怎么样了?!”又一丝诡异的笑容在溥侵脸上化开,他道:“你紧张什么?史师兄好着啦,我只是把他了一处安静的地方,便于我们商议你和易浊风的终身大事。”
“终身大事?她和易浊风?”姝帘和金戈竖起耳朵,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金戈终于忍无可忍,不客气地问道他:“溥侵,你又想玩什么花招?”溥侵摇摇头,并不应答,而是转脸看向一边早已神色大变的易浊风。
易浊风皱眉道:“姑父开什么玩笑?”溥侵道:“本座从不开玩笑。二十二年来,本座将你视如己出,见你和史如歌情真意切,经我和你姑母商议,决定让你们成婚,同意你娶她回天一。现在龚子期也死了,从此以后,你们大可放心在一起,安心地生活。”史如歌的心悬到嘴边,砰砰跳个不停。
溥侵的做法异常出人意料。全场肃静,却见易浊风摇头,一脸为难道:“那易浊风只能谢过姑父姑母的好意。”
“哦?”溥侵有些惊讶。史如歌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的易浊风。虽然溥侵不怀好意,但她更想知道易浊风会如何回绝。
姝帘的手紧攥着易浊风的胳膊,像在提醒他某一件事情似的。易浊风望她一眼,便对溥侵说道:“姑父,我要娶的人也是姝帘。至于成姑娘,我已经不一一一喜欢她了。”溥侵的眉毛上下抖动,讶然道:“这么快就不喜欢了?一一一感情可不是玩过家家。”易浊风一蹙眉,道:“成姑娘是展公子的人,易浊风不想一一一”
“怎么说?”溥侵一脸疑问。
“就像刚买回的茶壶,第一次泡的是碧螺春,即便从后你每次都沏铁观音,可是沏出来的每一壶铁观音,都不会拥有纯正的铁观音味。”
“易浊风,你一一一”滂沱的泪水已然浸湿她的整个脸庞。金戈的眼中尽是杀意,他紧握拳头,看着易浊风道:“以前我还以为你是个君子啦。”溥侵的嘴边滑过一丝诡谲的笑意,他走到易浊风的面前,道:“你的心思,倒是变化莫测,只是这婚事,我与史乘桴已经商定了。”易浊风怔在原地,沉默不语。
“我师父在哪?”毅然,金戈的赤霄剑直指向他们!溥侵撇过头,似乎懒得理会金戈,道:“在金仙葩草和水仙葩草出现之前我不会杀史乘桴。现在你要做的便是找到泉池溶洞内的水仙葩草。”
“水仙葩草在泉池溶洞?”众人惊愕。溥侵笑而不语,走着掠过了易浊风身旁。
五人盲目间,便隐约听得外界传来轰轰响动。却见溥侵笑容掬起,停滞片刻后他便朝来时的方向往外飞去。
日上山头,败月台,天朗气清,群峰缀绿,云集着各派英豪。龚战离开地下城并直奔败月台。
此时,清风﹑百叶﹑神农﹑凤山四派掌门早已聚齐,得知龚战姗姗来迟全因天一教入侵并杀害其子龚子期,在场的人士更是人义愤填膺。
他们觉得六大门派再也不能忍受天一教的骄横跋扈,而这次的大会正是要选出一位杰出的英豪来领导他们铲除天一教,为众除害!
大气磅礴的盛会在雷雷鼓声中奏起。台下,五掌门依次入座,台上,清风观和凤山派两位弟子打斗着。
各掌门互视几眼,又左右张望,发现此次武林大会独独少了泉池派的参加,更不见泉池掌门史乘桴到场。
龚战召来侍卫打听史乘桴的去向,却得不到确切的答案。台下欢呼雀跃,台上斗志昂扬。
龚战的脸依然一片阴霾,他之所以还有心情静坐于此,全因他了解溥侵,如此重大的盛会,他不会不到这奔月台。
而此时清风观主笑风和百叶住持百川皆聚,如今这天下间,也只有他们俩才有实力与之一战。
他何不借此机会?况且,今日这武林盟主,他志在必得。台上,又一阵鼓声响起,气贯长天!
比武大会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正在拼斗的神农寨弟子和百叶寺弟子同时被一掌力击中,殷红的鲜血从他们口中喷出,片刻间便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