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眼思考了一会。
其实,她也很想知道洞里那戴面具的中年男人到底是谁。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就没有对付他的办法,就得一直受他的剜心毒的控制。于是,她便开始跟溥天骄讲述她所遇到的事。
同时她也绞尽脑汁地思考:洞里那神秘男人到底是谁?他不仅存有上一任舞教主顾犇的遗令,还说要利用她找一个十九年前就已经死了的人。
顾犇的五个弟子。金胤、史乘桴已死。难道是溥侵、黑影人或者她的父亲龚战?
她的脑中闪过这样怀疑他们的念头,却又转瞬即逝。
最不可能的是溥侵,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舞教主;也不是龚战,他长居烬芙不可能躲在湿黑的山洞;而黑影人,前不久才出现在天绝殿,他容光焕发、武功超群,还能将溥侵打成重伤。
那洞里的男人到底是谁?
听完她的陈述,溥天骄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天绝宫内。
溥侵斜瞪着身前的楚绍龙,道:“我的冥环明明已经大功告成,为什么还是杀不了黑影人和金戈?楚绍龙,你见多识广,又饱览书籍,你说说看?”
楚绍龙一脸窘迫,慢吞吞道:“绍龙曾听说,听说……”
溥侵硬声道:“听说什么?直说无妨!”
楚绍龙道:“只有舞教主才能练就冥环神功。教主万金之躯,当然也不列外。可较之乃历任舞教主,您的手上却少了样东西。因为没有它,所以您无法尽情地施展冥环神功那浩淼的功力。”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一边的花隐抚了抚嘴角的八字须,讶然道。
溥侵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你说的是仙葩草?”
楚绍龙躬身点了点头:“仙葩草乃五仙葩草中能量最大的一颗,同时也是舞教主的象征。所以,只有找回仙葩草。有了仙葩草附体,教主的冥环神功才能发挥到至极,无坚不摧,无人敢敌。”
花隐一怔,尖声道:“四大仙葩草都相继出现了,可这仙葩草至今都毫无踪迹。我们上哪去找啦?”
溥侵歪了歪嘴,道:“当年,顾犇将仙葩草交予给了金胤。金胤死了,可他的儿子没死。但是,仙葩草却不像是在金戈的身体里。”
听溥侵这么一说,花隐突然茅塞顿开。道:“金胤和史乘桴关系那么要好,金胤死之前肯定又将仙葩草交予给了史乘桴。我看,仙葩草被史乘桴藏在了泉池!”
楚绍龙神色淡然道:“很有可能在泉池。”
溥侵闭上双眼后又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不管在不在,是时候灭泉池了。”
溥侵的话让花隐和楚绍龙神经紧绷、心跳加速。花隐战栗道:“教主,凌无邪已逝、庄罹失踪、易浊风被废、八执事阵亡,如今我们所剩的强力已经不多了。而泉池始终都有金戈和黑影人以及其他门派的保护,我怕我们攻不破啊。”
溥侵骤然放目,冷问他道:“我说了让你们明攻吗?”
花隐慌张起来:“那您的意思是?”
溥侵的语气冷得令人发直:“我不仅要灭泉池,还要灭了烬芙和四大门派。你们尽管去做,我会从各边域调回十一小鬼来助你们。”
楚绍龙的思绪凌乱了,他颤了颤,问道溥侵:“若仙葩草不在泉池啦?”
溥侵清冷一笑,道:“仙葩草在不在泉池,仔细找找便知道了。”
太阳自东方冉冉升起。新一轮红日普照着泉池大地。
狄月莺守在史如歌的床边,她看去心力交瘁。
请来的一批又一批的大夫,都像摇鼓似的摇着头。然后,惭愧离去。
他们都没有办法医治史如歌的眼盲。因为他们不知道,她的眼盲只是服用了绝孕药后的副作用。
金戈推门而入,走到她的身边,道:“师娘,您回去躺会吧,这就由我盯着。”
狄月莺用丝帕拭了拭眼角的泪水,道:“我还不累,我要在这守着她。这样,无论她什么时候醒来,娘都在她的身边。”
金戈无奈地点了点头,道:“那金戈去吩咐厨房给您做些吃的。”
“嗯。”
金戈一走出史如歌的闺房,便见着了站在走廊边上正仰头张望着晴空的黑影人。
“史如歌醒了吗?”黑影人问道他。
金戈摇头道:“没有。”
黑影人轻叹口气,道:“金戈,既然敖德言和那些请来的名医都治不了史如歌的病,那我提议,你不妨去一趟鸾凤山,然后再去一趟神农寨。”
“鸾凤山、神农寨?”金戈不由得蹙起了眉。其实他也想过,神农寨生长着很多灵草圣药,而鸾凤山派便拥有着百年的医典,如果能得到他们的帮助,那史如歌的病根本就不用担心的。不好的是他们曾得罪过鸾凤山派和神农寨。如果去求他们施以援手,他们会肯吗?而且,那影空和赫重天都不是大度的人。
“金戈,鸾凤山和神农寨,你去还是不去?”黑影人的再一问打断了他的思绪。
“去。”金戈回答得很干脆。无论如何,他还是要去试一试,不管前路的艰辛和危难。谁叫那个病着的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史如歌啦?
日上竿头时,金戈便告别了狄月莺和黑影人,驾着他的白色骏马自泉池出发了。
通往鸾凤山派栖居宫殿的道路盘旋在陡峭的鸾凤山上。
经过了一个昼夜的策马奔驰后,金戈终于抵达鸾凤山脚下。
鸾凤山派有个规矩:凡是想进入他们宫殿的男人,必须在鸾凤山脚下留下武器,而后吞噬一颗能让内力暂失的小药丸。
金戈自然也不例外。虽然他知道,这样做会让他失去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