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视而有情,他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边走边朗朗咏着一词,他道:“两岸月桥花半吐。红透肌香,暗把游人误。尽道武陵溪上路。不知迷入江南去。先自冰霜真态度。何事枝头,点点胭脂污。莫是东君嫌淡素。问花花又娇无语……”
霍隽不屑道:“他读的是什么意思?文绉绉地竟作些酸词。”
萧绰道:“这词不是他作的,是浦城名士真德秀作的《恋蝶花》,不过他读起来,声情并茂,就有如亲身到了那个地方似的。”
霍隽道:“哼,原来不是这小子作的,老子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呢。”
萧绰转头瞅他,不由得轻轻地一笑,又无奈地摇摇头,就在这一瞬,紧跟着使白色折扇书生的后面,又来了三人。其中一人,年纪在二十多岁,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可能是为了方便骑马。
乌黑的头在头顶梳着整齐的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他的皮肤很白,因为皮肤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但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
他在折扇书生身后,却第一眼就看到了萧绰,不禁眼睛一亮,冲着萧绰点点头。
霍隽和萧绰也看到了他,两人同时一愣,又同时脱口而出:“是春长。”霍隽和萧绰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既然这人是使铁笔的春长,那么和他在一起的这三人,加到一起,就是大名鼎鼎的春秋四友了。
霍隽知道了他们是春秋四友后,自然就知道了刚才这个抡扇子咏词的人是,春秋四友中的老二,夏至长。春长身边跟着的那两年轻人,自然就是老三秋水静和老四冬风冷。
果然,他们四人来到岛上,自报了名号。春长身边,一个兄弟抱拳道:“在下秋水静,江湖上称我们兄弟为春秋四友,今日来到贵庄,无心冒犯,实是圣命难为,有得罪之处,请求怒罪。”
霍隽看秋水静,年纪和其它三人差不多,都二十来岁。他身高八尺挂零,细腰奓臂,面似黄姜,立剑眉,大豹子眼,鼓鼻梁,方海口,头戴蓝缎六棱抽口硬状巾,顶梁门倒拉三尖茨菰叶,鬓插英雄球。
他身穿蓝缎子绑身靠袄,衲领、衲袖、衲边、衲扣,排口金花上绣万字不到头,腰煞一掌宽的丝鸾大带,骑马扎蹲裆滚裤,登着一双青缎抓地虎快靴,他眼角眉梢带着一股杀气,身前身后是有百步的威风。
霍隽瞅瞅他,点点头,轻声道:“你们把人家山庄毁成这样,还怒罪你个球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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