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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德让还在闭着眼睛,他好像真的睡着了,若不是从来没有人见到人站着能睡着,就真的以为他是睡着了,片刻韩德让才懒懒地说道:”我只想知道,那天你跟我伯父讲了什么,才使得他跟你走的?“
纪彩霞长叹一声,仿佛很久没有人听她的心声了,她恨不得把所有的心事一股脑地都讲完,而对于韩德让的冷淡她却完全不在意。
而她那剑柄上的铃声,也突然停了。只有,风声吹得树枝乱舞的声音。
纪彩霞道:”那天我跟他说了很久,他的眼睛由无光,到渐渐出光彩。我跟他说,晋国有个侠客毕阳,他的孙子叫豫让,在当时也是一名有名的剑客,当初豫让给范、中行氏做大臣,但并未受到重用,于是他就投效知伯,不知怎地,知伯却对豫让很喜爱,豫让得到宠信……“
韩德让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纠正道:”那不能叫做喜爱,喜爱指的是一个人对于某个物品的喜爱,或是说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的喜爱。而男人对男人,只是相互之间的欣赏。“
纪彩霞没有否认,她竟然还沉思了片刻,道:“你说得很对,还是男人了解男人。”
韩德让道:“这只能说是男人了解自己罢了,后来呢?”
纪彩霞仿佛结识了位很好的听客,而生怕这个听客走了,不听了,她紧接着道:“后来韩、赵、魏三国瓜分了知伯的土地。其中赵国的赵襄子最痛恨知伯,把知伯的头盖骨拿来作饮器。而此时豫让却逃到山里。”
韩德让仿佛是很感兴趣,他道:“哦?”
纪彩霞道:“豫让逃到山里,并没有从此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而是时时刻刻在寻找机会,为知伯报仇。”
韩德让道:“这豫让受了知伯的知遇之恩,就想着报答也是难得,可是,他一定技不如人,如果他有我这样的武艺,那么至少在当时,也能把知伯救走,可是,他失去了最好的时机。”
纪彩霞道:“也许当初他觉得那赵襄子不能杀知伯,更不能拿他的头盖骨拿来作饮器。三国的汉献帝当初降了曹丕,曹丕也只是把他封为山阳公。而有些降将还得到重用。”
韩德让怒目看着纪彩霞,他知道纪彩霞是在指他们韩家,他一句话不说,仿佛已经气得说不出来话了。
纪彩霞仿佛没有看到韩德让的表情,她接着道:“于是豫让就隐姓埋名化装成一个受过刑的人,潜伏到王宫里用洗刷厕所作掩护,以便趁机杀死知伯的仇人赵襄子。不久赵襄子入厕,忽然觉得心跳,就下令把涮厕所的人提来审问,才知道是豫让化装行刺。”
韩德让突然一阵冷笑,他重复道:“哼,突然一阵心跳?”
纪彩霞皱了皱眉,如果不看她的身材,她的面容还是极好的,而她一皱眉,就露出脖颈上的纹路,她突然也是一阵冷笑,她道:“这有什么奇怪?每个天子都是天上的神龙演变的,他们做皇帝自然有一定的定数的,如果命不该绝,老天自然要保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