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鹿城中但凡达官贵人,大多居住在平国街和祥瑞街。平国街在东大街和西大街的中间,祥瑞街在南大街和海通达街的中间,平国街与祥瑞街是交叉的两条大街,处在城中心靠近皇宫的位置。以南盛坊起始,沿平国街依次是城功坊、安文坊,沿祥瑞街是德归坊和卓安坊。这一带夸张点说,那是侯爵将相多如狗,一板砖拍出去说不定是个爵爷,一扫把扫过去说不定一堆的上官。
城东巡捕房的捕头王飞智是广鹿城鼎鼎有名的人物,深得上官信重,吩咐到他手头的案子,个个都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号称是无案不破的神捕。只是老百姓私下里议论,这王飞智绰号“王疯子”,破案都是拿人‘小贵人’。你听岔了,呵呵。”
“是吗?那你嘴巴紧着点。”那孩子狐疑看了眼,没再理睬王飞智:“李老头,听到没,两个包子,快点!”
“呵呵,小贵人吃得真少,我家那个一次能吃四个包子,比你厉害多了。”王飞智虽然拿这孩子没法,却知道如何整他。小孩一听,当然不服气:“李老头,给我拣六个包子!”
“呵呵,我另一个小子,比小贵人更厉害了,一餐能吃八个包子。”边说心里边想,我让你没教养,今儿个撑死你。
“那,那就拿十个!十个!哼!”小孩赌气道。李老头拣了十个包子,拿荷叶包了,放小孩手中,取了铜子。那包子堆起一个小包,到了小孩下巴下。
“哼哼!”王飞智心中冷笑。“哼哼!”小孩示威般瞪了王飞智一眼,夹马走了。
“老李,照旧。”王飞智心情大畅,一想起小孩吃撑的样子就肚里好笑。
“王大人,包子……卖完了。”李老头尴尬地冲王飞智笑道:“最后这些,都给温家那孩子买完了。”
“啥?”王飞智不到一会的畅快心情即刻郁闷了,转头望去,那小孩行到水沟边,只留了两包子,其余都扔沟里去了。“特么的,大清早的,倒霉!呸!”王飞智只好另行解决。
路上听见有人议论说昨日左府死了好些人,心想这几天咋地到处死人,昨日建安坊的张府死了三名护院,巡捕房惯例十两银子一具尸首,收了三十两了账。怎么左府又死人了?不过左府在城西,那是西辰坊巡捕房的事情。这一日开了这样一个头,好似啥事情都不顺畅,找人没人在,差人都小差,办差走错地,一上午尽白忙活。
下午才过得一半,茶水才换得一次,巡查堂总巡捕屈根带衙役过来了,直接吩咐王飞智带路,找建安坊张府。上官办差,王飞智哪敢半点犹疑,即刻点起十名巡捕,一行二十人往张府而去。
这往张府办差,总巡捕屈根自然是受左府指使。下午左府三管家杨杜到东大街的墨盈坊巡查堂,拍桌打椅指名道姓是张府派人杀害左府护院,要巡查堂将张府人等一律拿问。屈根自然秉公办理,虽然怀疑张府有没有这个胆子,也不得不立即去抓人。左府那是什么,那可是半边天!
一行人气势汹汹到得建安坊,路人自然退避三舍。到得张府门前,王飞智亲自上千叫门,“哐哐哐”把个大门拍的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