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霆看着她瘦削的身影,心中剧痛,对长宁行礼道:“皇姐,日后菱儿还请您多多照拂。”
“这是自然。”长宁叹气:“可本宫到底医不好她,她心里的伤痛,还是要你来医治。”
他垂手,摩挲着腰间苏菱送他的香囊:“孤明白,多谢皇姐。”
二人低语了几句,长宁便出了宫门,他怔忡之际,侍从赶了回来:“殿下,奴才方才听着淳于王爷正对王妃说,要运什么东西进来,让王妃近日别生事。”
“运东西进王城?”云霆敏锐地察觉到异常:“去叫纪衡泽来,孤有事同他商议。”
“是,殿下!”
这厢,一进了驿馆,淳于成瞥了苏语凝一眼,冷声道:“都出去,本王爷有话要同王妃说。”
侍从出了门,屋中只剩下他二人,淳于成松了口气,颓然坐在桌旁,轻描淡写道:“若不打你一顿,陛下的气也不会消,王妃可明白?”
“是。”苏语凝冷冷捂住手臂上的血痕:“王爷做的不错。”
他却烦躁起来:“如今王上刚答应运五石散进王城,你便闹出了事端来,这可怎么好?你为何非要去招惹宸妃?”
“妾身想寻门路。”她不欲多解释:“是妾身鲁莽了。”
淳于成灌下一口茶,偏头道:“你寻的那地方可稳妥?伤好之前能否安置好?”
她垂眸:“王爷放心就是,无人能查到那茶铺,那是妾身母亲的嫁妆,在那处售卖五石散,再好不过了……”
“王爷!”
一个侍从突然推门进来,焦急不已:“如意茶坊的掌柜说,有人在门口踱步,还同伙计打探消息!”
淳于成霍然起身,脸上的肥肉都跟着颤抖:“你说的可是真的?那都是些什么人?”
“奴才瞧着了,是那日给恭王殿下送信的男子……”
“恭王?又是恭王!”他恨恨一拍桌子:“他为何总咬着本王爷不放?这该如何是好?”
苏语凝漠然开口:“若依着妾身的意思,若是东宫出了刺客,恭王便无心再寻咱们的麻烦。”
“什么……”淳于成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那可是澧朝的战神,谁能伤得了他?”
她撑着疼痛起了身,眼神阴冷:“伤不了他就杀了苏菱,恭王妃死了,看他还有没有精神追查!”
静默片刻,淳于成眯起眸子,点头道:“不错,那就这般行事……”
夜色如水,东宫之中灯火通明,纪衡泽立在桌旁,神情严峻:“殿下,臣以为,那茶坊必定有些不寻常,是以故意派人引开仆从,潜入后院,拿到了此物。”
他将一个纸包递过去,云霆接过,小心翼翼地捻起些许,凑近闻了闻,神色瞬间冷了下来:“这是五石散!”
纪衡泽也是重重一震:“殿下说的是东莱盛行的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