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道:“殿下可问出了此人?”
“云深。”
话一出口,屋中便是死一般的寂静,云深,这个名字她自然听过,当朝皇后并非陛下的原配,先皇后为陛下产下一子一女,稚女早逝,先皇后悲痛欲绝,随着过世了,只剩这一个长子。
云深是出了名的沉默寡言,不爱与人结交,出了那桩事以后,听说他曾直闯御书房质问皇帝,为何不善待他母后,皇帝勃然大怒,将他赶出了宫去,后来听说这位云深皇子被派去替他母后守灵,已有十年未归了,众人都已经遗忘了他。
“这……”苏菱从思虑当中清醒过来:“殿下,若真是云深,只怕会对殿下和母后仇视异常。”
云霆颔首:“不错,原本孤与他相处还算融洽,当时年纪还小,他总是带着孤四处转,后来出了这些事,他固执地认为都是母后的过失,而后便不再来见孤。”
“殿下。”苏菱反握住他的手,在他指尖摩挲:“咱们都能过去的,虽然不知他要做什么,但无论如何,菱儿都在您身边。”
云霆低头一吻,将苏菱揽在怀中:“放心,即便是他有不轨之心,也不能这般光明正大地出现在王城之中。”
而云霆没有料到,就在此刻,一队神秘的兵马入了王城,即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天色渐亮,苏语凝撑着起了身,为了扮演一个尽职尽责的王妃,她可谓是做足了戏,朝榻上一瞥,却吓了一跳,淳于成瞪着眼,舌头伸得老长,在仔细一瞧,已经面色青白,不知何时断了气。
“呸!”她翻了个白眼,刻薄道:“死了还来唬人,下辈子投胎做畜生吧!”
一面拧着身子朝外走,寻人张罗办丧事,昨日其实已经备得差不多了,今日正好用上。
午间,苏语凝一身丧衣,立在灵堂前,哭得极为哀恸,好歹是东莱的王爷,虽然是质子,但毕竟死在了王城,是以来吊唁的人也不少,纷纷劝慰苏语凝。
她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心中却有些不耐,只想早早打发了了事。
突然,一个从未见过的男子闲庭信步一般踏了进来,直直走到了苏语凝面前,容貌并未有多么俊逸,却有种闲云野鹤般的自在从容,温言道:“王妃节哀。”
苏语凝一怔,随后垂头拭泪:“多谢公子。”
他缓缓一笑,刻意压低嗓音:“相信王爷若在天有灵,也定然……不会轻易放过王妃的。”
“你……”她惊诧异常,强装镇定:“公子说的是什么话?今日是王爷的丧仪,您若是来裹乱,只怕……”
“瞧瞧就知道,他绝非虚耗了身子死了,而是死于毒药。”
“住口!”
苏语凝心悸不已:“你是何人?为何来搅乱!”
男子笑容轻浅,淡淡道:“不知王妃可听说过云深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