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不看清他的底细,殿下只能一直受制于人。”苏菱一张菱角小脸上满是坚定:“我也不想再受他牵制。”
云霆思虑半晌,终是开口道:“是孤的过失,才让你受了这等苦楚。”
“殿下。”苏菱突摇了摇头:“这事不怪您,您是澧朝的太子,身负皇命,一举一动自然受牵制,而云深就是利用这一点不断逼迫殿下……”
正说着,突然间云深的院子走出一人来,云霆手疾眼快,将她带至树丛后,二人看着云深渐渐走出门去,交换了一个眼神,迅速跟了上去。
正如苏菱所说,云深对江浙不是一般的熟悉,似乎每条街道都熟稔于心,转过几条巷子,便拐进了一家酒楼。
苏菱和云霆在门口打量片刻,看着云深上到二楼,怕打草惊蛇,一直没有踏进门去。
而此时的雅室门外,云深换上一脸笑意,推门走了进去。
里间坐着三五个江浙的官员,为首之人正是今日见过的刺史徐康,还有长史,录事等人。
一见他来,立刻起身行礼:“臣等,参见二殿下。”
云深抬了抬手,径直入座:“各位不必客气。”
“正是正是,咱们与二殿下都是老相识了……”
长史马清插了一句嘴,众人都笑了起来,其中还带着点意味不明的嘲讽,云深摩挲着手上的碧玉扳指,假作不知:“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客套了,直接说正事吧。”
“是,殿下。”
“水患的赈灾银一共四十万两,按惯例,主理之人留十万两,臣等江浙官员分二十万两,余下十万两落到府里,由他们搭粥厂,发放给灾民……”
云深漫不经心地听着,突然道:“也就是说,你们的意思是,本殿下一成,你们两成?”
他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悦,几人对视一眼,而后道:“若是二殿下不满意,咱们可以再商榷。”
云深态度决然:“二十万交给本殿下,余下的你们自行料理,别做的太难看就是。”
此言一出,四下俱惊:“这……这如何使得?”
“殿下,您怎么这是不给咱们留半分颜面呐……”
“往年一贯都是这般,怎的二殿下一来,就要变了……”
涉及自身利益,众人都不再装相,据理力争起来,云深看着一张张脑满肠肥的面孔,上头满是贪婪之色,讽刺地一笑:“自然是因着,本殿下是名正言顺的皇子,与平常官员天差地别。”
无可辩驳,马清突然想到了什么,嘟嘟囔囔地道:“二殿下何苦如此记仇,当初东莱王带您来秘访的时候,谁也不能料想到,一个男宠竟是皇子……”
他的嗓音极小,可那“男宠”二字还是落入了云深手中,下一刻,一个酒盏便直直摔在了他脸上,瞬间头破血流。
“你,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