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蹄子!”宸妃拍案而起:“本宫给你几分脸面,你却不识抬举!那个什么屈太医跟你之间的猫腻,你当本宫瞧不出来?”
“呵,瞧出来又如何?”苏语凝这些日子被人宠着捧着,生了不少骄矜之气,如今都不大肯用正眼看宸妃:“若是没了本宫,你如何与皇后抗衡?”
宸妃自然知道自己如今仪仗着她,可苏语凝这话简直将自己踩到了脚底下,一时气恼不已:“本宫好歹也是一宫主位,难不成还要看你这个毫无根基的嫔妃脸色?”
“你说谁毫无根基?”苏语凝被刺痛,反唇相讥:“也不知是谁,本打算用孩子栽赃给皇后,却非要与人动手,还摔了个四脚朝天,孩子没了,还受了一通训斥,可见根基自然是要紧,但更要紧的是脑子!”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过后,苏语凝捂着脸怔住了,自己如今在宫中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竟挨了宸妃一巴掌,立时就闹了起来:“好哇,你这个剑人!你竟敢对……”
“呸!”宸妃狠狠啐了她一口:“你口口声声说本宫没脑子,可本宫以为,你才是最没脑子的一个!你如今可是陛下的人,与太医私通,掀出来可是死罪!”
有风从窗子吹进来,吹乱了苏语凝的长发,瞧着有几分疯狂之意:“你以为,陛下会信你的话?如今你不过是依附着本宫的名头,才能略略见着陛下几次,若是本宫说两句……”
她冷笑一声,眼底满是不屑:“只怕你有生之年都见不着陛下了。”
“你!你……”宸妃气得浑身发抖,还是头一次见着有人如此愚不可及:“你入魔了不成?咱们当初怎么说的?你用这怀一事栽赃皇后,本宫前后帮你周全,你竟……”
苏语凝像是疲倦了一般,不愿再多说,瞥了榻边的宸妃一眼,冷冰冰丢下了一句话:“日后你若是再敢对屈太医存着别样的心思,我定不会放过你,何家那点子事,本宫都会抖出来。”
说完就趾高气扬地踏出了门去,宸妃足足怔了半晌,而后才反应过来,怒骂道:“小剑人!不知所谓!竟敢威胁本宫,本宫非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这厢,夜色渐深,国安寺之中一片寂静,苏菱与那哑女分吃了晚膳以后,靠在一处休憩。
哑女像是极为疲惫,依着苏菱的肩膀沉沉睡去,苏菱叹了口气,柔柔替她盖上外衫,睡意全无,心中不停思索着,国安寺欺骗世人,暗中软禁这些女子到底作何用处?若是要送出去,又到底是谁在幕后操纵……
正思量着,门口处突然亮起火光,听动静像是有许多人聚集在一处,苏菱警觉地起身,透过缝隙,看见许多僧人聚在门前,手里还拿着木鱼。
“众位,此处关着的女子被业障所困,深堕红尘,还望诸位尽力相救。”
不知何人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苏菱尚未反应过来,便听见门口响起一阵诵经声,伴随着木鱼声传入殿中,瞬间惊醒了哑女。
苏菱安抚她片刻,心中自然明白这是云深折磨她的手笔,如今被困此处,少不得咬牙忍着,紧紧揽住了哑女。
院中灯火通明,恍若白昼,诵经声不绝于耳,苏菱强迫自己阖上了眼,不去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