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邀功,恭王殿下与二殿下可是兄弟,便是有些嫌隙,也断断不会因着您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人而反目成仇的……”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缓缓推了过去:“喏,这是能帮马大人解脱困境的好东西,就给您放在这了。”
净白的瓷瓶,通体莹润,马峰却瞬间明白了过来,迟迟不肯伸手去接:“这是……赵公公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
“这不要紧。”赵满的声音宛如魔音缭绕:“要紧的是,马大人应该知道,您这条命,无论如何都保不住了,或早或晚,都得死,这药不过是给您留个体面。”
“啪嗒—”
瓷瓶被他碰到,随后倒在桌上,能听见里间有东西滚动,马峰颤颤巍巍起身,面色煞白,那瓶子上头倒映着他的脸,像死尸。
在赵满的注视之下,他终于伸出手去拿那瓶子,电光火石之间,窗外飞进来一块石子,瓷瓶一下子被砸碎,里间墨色的药丸滚落一地。
“谁!”
赵满怒喝一声,神情阴鸷地盯着眼前的场景,却见门外突然亮了起来,随后一行人的身影出现在院中,为首之人便是云霆,一身石青便服却硬生生被他穿出了摄人的气势。
见势不好,赵满回头瞥了眼,吩咐跟随而来的侍卫道:“把这里收拾了。”随后咬牙踏出了门去:“老奴见过恭王殿下,汾阳郡主。”
云霆眼中泛着漠然的光:“起来吧,赵公公,夜深露重,你怎么到了此处来?”
“回殿下,老奴奉陛下之命来协助您,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他面色不改:“今日老奴特地前来瞧瞧这位马大人。”
“呵。”
汾阳突然冷笑一声,死死盯着他:“奉陛下之命,陛下可曾让你引着宁公子去本郡主的屋子?做了这等下作的事,竟还有胆子站在此处装相!”
火把燃烧的声音响在耳边,赵满一顿,随后慢吞吞道:“郡主说的这是什么话?老奴在这审犯人,怎么会引着宁公子去您的院子?”
见他不认,云霆淡淡道:“来人,将那侍卫带上来!”
一个面容黝黑的男子被推了出来,神色狼狈地看了赵满一眼,随后低下了头,赵满心中恼恨这般没用的蠢物,可面上没有表露出半分,只是蹙眉道:“殿下,您这是何意?”
“这是跟随你而来的侍卫,方才他扮成小厮,去景琰那处传信,惹得前院打乱,随后你赵公公就出现在了此处,你说,这也是巧合?”
赵满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见宁景琰忍不住冲了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简直枉为人!利用女儿家的名节达成你的目的,你这般的人就该被关起来,永远都不放出来!”
“宁公子,话不能乱说,若是老奴当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也罢了,可老奴一直信守本分,敢问公子为何对老奴发难?”
被他这副无耻之相激怒,宁景琰上前一步,扯着人走上前去:“人证就在此处,赵公公就准备装聋作哑一声不吭?还有,你在里间哄着马峰吃什么?你可要知道,如今你若是害死了嫌犯,你便是故意搅乱,罪同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