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没听错吧?”汾阳眼神鄙夷:“二殿下想迎娶本郡主?在江浙之时,二殿下还极为卑鄙地威逼恭王妃,如今又来恶心本郡主,您这心思变得还真快。”
云深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威逼,恶心,看来郡主对本殿下还真是没有什么好印象。”
她霍然起身,恨声道:“二殿下别是忘了自己做过的事了,如今想起来,与恭王妃争吵那日,分明碰上了您,并且您还给了本郡主一朵紫色的花,定是您在花上动了手脚,才……”
“不过是看那花生得好,才摘了送给郡主,这有什么不对?”云深不紧不慢道:“左右如今也是要迎娶郡主的。”
火气瞬间着话:“如今都是有身子的人了,好歹也留神些,方才瞧你行动间那份洒脱,我都悬心,更别提殿下了。”
她眉眼弯弯,笑得极为和气:“姐姐不用怕,我心里有准,听说纪公子再过几日就能恢复了,我瞧他出门第一件事,便是去咱们苏府提亲。”
说完还调侃地抚了抚苏卿的脸,感慨道:“哎,说不准过了今年,我想瞧姐姐,就得去纪府了。”
“油嘴滑舌,讨打!”
苏卿羞红了脸,作势要拧她,苏菱急忙道:“姐姐方才还说我是有身子的人,要当心,怎么如今就这般?”
如今可是真打不得,苏卿没了法子,轻轻推了她一把:“你呀,若是生出来的孩儿性子像你,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二人正自得其乐地说着,却瞧见一个年轻女子正在四处张望,像是在等什么人,一身的绫罗绸缎堆得人都没了精神,只剩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
“这人是谁?”苏菱有些好奇:“在王城里怎的从来没见过?”
苏卿不甚在意:“这是何家二房的姑娘,真是怪了,何敬中都进了天牢,二房因着分家才没有受到牵连,换作旁人躲都来不及,怎的今日还巴巴来赴宴了?”
原来这个就是飞羽所说的何小姐,苏菱蹙眉,站在一旁看着,不多时,一身常服的云深被人引了进来,随后这位何二姑娘立刻飞奔过去,缠着他道:“表哥安好,您可算来了,秋月在此处恭候多时了。”
云深回过头,淡淡道:“哦?今日是为着恭王妃庆贺,本殿下不过是来做客的,如今来得也不算晚。”
被他噎了一下,何秋月也不气馁,从袖中拿出一方丝绢,递到他面前:“表哥擦擦汗吧,夏日燥热,的确叫人受不住。”
“本殿下受不住的是小姐这番盛情。”他漠然道:“兴许小姐该回去学学什么叫女德,再者,本殿下如今正在议亲,不好同女子接近。”
众人原本都在看戏,听了这话都怔住了,云深竟不声不响的议亲了?怎么满王城的人都不知道?
苏菱与苏卿对视一眼,都没开口,何秋月似乎很是不服气,张口便道:“敢问表哥是哪家的姑娘,怎的就比秋月强了?宸妃娘娘对秋月极为疼惜,她说这才是亲上加亲,表哥怎么……”
“母妃如今正在闭门思过,一时见不着,自然是小姐怎么说怎么是。”云深瞥了她一眼:“无论如何,小姐如今都不该纠缠。”
何秋月咬了咬唇:“臣女并未听说表哥议亲,家父家母也不曾得知,表哥该不会是为着躲避臣女刻意编造出来的吧?”
亭中一片寂静,苏卿悄悄推了把苏菱,低声道:“这话不错,刚从江浙回来就议亲,哪有这么快?”
苏菱不语,云深的神情令她心中生寒,这个人,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