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和苏菱对视一眼,都没了法子,苏菱撑着头道:“先前与郡主相交,便知道您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云深这般的人如何配得上你?若是他当真要挟你,你说出来,皇后娘娘也会帮忙的,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她将头埋得更低,他们这些人,都是金贵的瓷器,可云深不同,他是顽石,相撞以后只会碎落一地,更何况云深还是个疯子,若是被他纠缠上了,只怕难以逃脱,她心里的那个人,理应一辈子都那般古道热肠,平平顺顺地活下去。
“王妃,公主,汾阳还有事要料理,就不陪二位说话了。”
说完之后便要离开,苏菱跟着起身道:“那本王妃便送一送郡主吧。”
二人一道离开,路上,苏菱百般试探,可汾阳始终缄默不言,直到瞧见面前越走越近的人,面色才有了些变化。
“可巧在此处碰见了皇嫂和郡主。”
云深极为轻松:“这是要出宫?本殿下送郡主吧。”
他轻飘飘使了个眼色,汾阳便如同木偶一般,木然朝他走了过去,苏菱再也看不下去,叫住了二人:“等等,本王妃有话要同二殿下说。”
“好。”
云深好整以暇,看着她走过来,面上带着笑:“皇嫂想说什么?”
苏菱避开汾阳,冷冷道:“你是不是威胁了郡主?姑娘家的婚事头等要紧,你若是想毁了汾阳一生,本王妃不会放过你的。”
“嘶。”他抚了抚下巴:“皇嫂这招撂狠话定然是同皇兄学的,本殿下何苦为难一个弱女子,若是王妃看不过眼,那就……您来替她,如何?”
她面色一凛:“你说过,齐国公的人追杀过你,所以如今你要用汾阳来要挟齐国公府的人,是与不是?”
云深淡淡道:“猜错了,皇嫂。齐国公不会被要挟,相反,他会极为配合地将汾阳嫁给本殿下,若是不信,你就好生瞧着,另外,若是没有以身相替的决心,就不要再拦着汾阳或者本殿下,叫人说三道四,对您的名声也不好。”
语毕,便同汾阳一道走向正阳门,苏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转回了长春宫……
而此刻,长春宫正殿大门紧闭,齐国公祝御风坐在下首,对皇后道:“娘娘可是遇着了什么事?这般焦急地召臣来,是为着……”
“不是本宫碰上了什么事,而是兄长你。”皇后肃然道:“云深将事情闹得纷纷扬扬,难道兄长不知道?”
齐国公泰然道:“原是说的这桩事,没什么了不得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汾阳如今也有了归宿,咱们也不必担心了。”
本就受了一肚子气,听见齐国公这番话以后,皇后彻底暴怒:“兄长就任由你那位夫人摆布不成?汾阳可是你的亲女,那云深是何人?对本宫,对祝家都恨得咬牙切齿,汾阳若是嫁过去能有好结果?兄长怎的不愿替汾阳考量?”
“皇后娘娘稍安勿躁。”
他淡淡道:“臣自然有臣的道理,更何况,汾阳与二殿下两情相悦,臣为何要拆散他们二人?这岂不是逼着臣去做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