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离开以后,齐国公手心发汗:“王妃如今满意了?您在府上这般胡闹,臣定要将此事上告陛下,还有恭王殿下,这门亲事毁了,责任全在您!”
面对这个蛮横不讲道理的人,苏菱根本不爱同他计较,张口道:“当着汾阳的面,本王妃不好过多训斥,还请齐国公审时度势,在明知这桩婚事会触怒陛下的前提下,就别再向前推进了。”
“黄口小儿,毁我大事!今日定要……”
“父亲非要一再毁了女儿心中的期望吗?”汾阳含泪看他:“女儿可是刚刚逃脱苦海,父亲不为我高兴,反倒是责怪为我尽心尽力的王妃,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汾阳不是您亲生的女儿?”
齐国公冷冷道:“混说什么?你以为她便是好心?将你从于二殿下的金玉良缘中拉出来,是为了配给宁家这个不肖子,你且看看他,正经出身的公子家,谁会穿成他这样?不伦不类,我绝不会同意你与他的事!”
说完便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斜睨着宁景琰,神态鄙夷。
宁景琰朝他恭恭敬敬地拱手,沉声道:“国公爷,今日这一出的确是事出有因,如此莽撞来了您府上,的确是晚辈的过失,但晚辈与汾阳是真心相恋的,宁府的门第自然比不得天家,可晚辈有一颗赤诚之心,绝不会利用郡主,伤害郡主,过些日子愿意正式来提亲,请您应允。”
“做梦!你想的美!”齐国公头也不抬:“就凭你也想娶到汾阳?”
“就是!”
钱氏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连连附和道:“妾身方才才得知这消息,当真是不可思议。汾阳,你竟为了这么个人,拒绝了二殿下的婚事,你该不是昏了头吧?依着妾身看,老爷就该将郡主再关几日,让她好生清醒清醒。”
这一家子丑恶的嘴脸显露无遗,当着自己的挚爱和故交,汾阳简直有些抬不起头来,正在此时,宁景琰忽然握住了她的手,齐国公愤怒道:“即刻放开!本国公可要叫护卫了!”
“国公爷,晚辈与郡主初识之时,以为她是个极为桀骜不驯,高高在上的人,如今看来,都是这个家给予她的锋芒。”他坚定道:“这只会让晚辈更为怜惜她,既然国公府容不下她,那晚辈便带她走。”
此言一出,齐国公夫妇快惊掉了眼珠子,可苏菱却在心中赞叹,认识他这么久,还真是头一次这么硬气。
齐国公指着他,胡须都在颤抖:“你敢!你今日若是敢带汾阳走,本国公即刻入宫,向陛下请旨,智李宁加一个扣留郡主之罪。”
“罪名可不能乱加。”苏菱凉嗖嗖道:“若是郡主心甘情愿跟着宁公子回去,可就说不上什么扣留,再者说,是本王妃相邀,有什么问题?”
场面一度冷清至极,齐国公恶狠狠道:“汾阳,你立刻过来!”
汾阳顿了顿,随后拉着宁景琰的手跪下,对他叩了三个头:“汾阳做了半生的祝家女,父亲养育之恩是人世大恩,女儿铭感五内,是以一直到如今都极为乖顺,可婚事上头,女儿决不能再听凭您摆布。”
说完便起身拉着宁景琰走了出去,背影异常决绝,气得齐国公吹胡子瞪眼,连连拍案:“反了!反了!今日你若是走,就不要再回齐国公府的门!”
苏菱拦住了他:“国公爷,本王妃劝你一句,如今这境况,您还是不要再同郡主为难了,这门婚事本就不合宜,成了会比不成失去更多。”
“你让开!”钱氏上前推了苏菱一把:“老爷,您快去叫人把郡主抓回来!”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