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国公府之中,汾阳被拘半日,滴水未沾,这消息送进主屋之时,齐国公连眼皮都没抬:“若是有骨气,便生生饿死,如此也就不必受约束了。”
钱氏一面替他布菜,一面假惺惺道:“老爷,您素来刀子嘴豆腐心,郡主这般水灵灵的姑娘受苦,别说是您,便是妾身瞧着也心疼。”
“都是你娇惯她。”他轻飘飘道:“不必管她,若是不让她长些记性,只怕她日后还要闹得更厉害。”
“老爷……”
钱氏轻推了他一把,娇声道:“好歹也是您的亲女,若是饿坏了可怎么是好?更何况,郡主若变得面容憔悴,折的可是您的面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爷明鉴,不如让妾身去劝劝她,都是女子,想必能体念一二。”
齐国公喝了一盏汤,不甚在乎地道:“你若是想去就去,本国公还有政事要料理。”
说完便走出了门去,钱氏千娇百媚地行礼道:“妾身恭送老爷。”
待人离开以后,侍婢将钱氏扶了起来,疑惑道:“夫人,您为何非要去瞧郡主啊?平日里也没有多亲厚,郡主待您又不恭敬,您何必呢?”
“瞧热闹。”
钱氏漫不经心起身,看着自己艳红的指甲:“痛打落水狗,虽然令人不耻,可是却痛快得紧……”
流芳阁之中,汾阳对着一桌子的珍馐美味,却没有半点食欲,从宁府回来,她便觉此处宛若冰窖一般,连心都被冻住了……
正出神,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她抬起眸子来,看着越发走近的钱氏,面无表情道:“母亲来做什么?”
钱氏露出欣慰的神色:“真是不错,还知道叫母亲,可见还有些神智。”
“看来,你是来落井下石的。”汾阳垂下眸子,冷淡道:“若是当真这般想的,便回去吧,您的招数伤不着我。”
“郡主还是稚嫩了些。”
钱氏叹了口气,挑了个椅子坐下:“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未必有我清楚,便是为了同宁家置气,他也不会将你嫁过去,听说,这些日子,书房里又来了不少青年才俊,说不准哪一个就是郡主的命定良人呢。”
“荒谬。”汾阳尽力稳住心神:“本郡主的婚事,让你说得如儿戏一般。”
“哈哈哈!”
闻言,钱氏一面摇头,一面笑着道:“郡主,你以为,闹出了退婚一事,王城里谁还愿意要你?便是我家未易,如今都不把郡主当做考虑的人选了,宁家,你这辈子想都别想!”
汾阳手指紧紧捏住衣袖,面上却露出一个笑:“这话假得厉害,你以为本郡主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