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说,这流言四起,对王爷的影响有多大。”苏菱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他不仅仅是恭王爷,他还是一国储君,更是我们澧朝的战神!他怎能陷入那流言蜚语之中?”
她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庄蓁蓁:“你可知被定为品行不端,会如何?他会成为澧朝的笑柄,会让原本就不看好他的朝中大臣,看笑话!更会让他的母亲难过,他的父亲厌恶……”
“这一个个后果,你可有想过?”苏菱俯视着她,一字一句的问着。
“那又如何!大不了他就陪着我回去,回小山村里头去,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好过惹人厌,遭人嫌,还不能够好好的休息!”庄蓁蓁闭上眼睛,恨恨的站起来,“你只说他肩负着什么,那你可知他心之所向?在小山村里的日子,绝对是云霆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肤浅!”苏菱不屑的看着她,像是看着什么垃圾一样,“身为,她现在被气得头晕,实在是不想再与那庄蓁蓁纠缠。白芍和白兰从偏室过来,中规中矩的说了个“请”。
而庄蓁蓁却不似京都的姑娘,她一时恼怒,竟然起了歹心拔了头上的簪子,就向着苏菱冲了过去。白芍和白兰吓得惊叫起来,却是没来的及拦住她。
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他生生用身体挡住了苏菱,就听一声“扑哧”,那簪子居然进去大半个。
苏菱受了惊吓,惨白着脸要去看云霆的伤,却被云霆单手制止。庄蓁蓁害怕极了,她这是第一次起了杀心,以前连杀一只虫子都于心不忍,所以她一直闭着眼睛。
突然发觉一个人捏住了她的手腕,像是铁钳一般有力,让她不得不松开了,紧紧握着簪子的手。她疼的一个趔趄,睁开了眼睛,正巧与云霆布满暮云的眼睛对视,那是要杀人的眼神,一点温度都没有。
她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云霆,看着她的眼神半丝温柔都没有,这次的他连一点的愧疚都没有留给她。她的视线往下移了移,看着云霆都是血的手,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余下的那小半截发簪上,赫然是桔梗花的样子——那是回来澧朝的路上,云霆送她的那根。
她居然用那簪子刺伤了云霆,简直是不可原谅!都怪苏菱那个女人,都是她的错。她颤抖的用沾上血迹的手,指着云霆的身后,嘴里念叨着:“不能怪我,云霆,真的不能怪我,这不是我的错。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此乃孤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你当孤是傻的么?”云霆没有拔出簪子,他觉得这应当算作对自己的惩罚吧。疼一疼,也好长长记性。
若不是他带庄蓁蓁回来,就不让他的菱儿难过;若是等着宁景琰他们去找自己,便不会买这支簪子;若是没有这支簪子,就没有什么白头偕老的诺言;若是没有那诺言,就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庄蓁蓁死死的盯着云霆的眼睛,妄图在他的眼睛里,找出一抹不忍心的痕迹,然而找到的只有失望。云霆是不是后悔把自己带来澧朝了?他是不是真的不要自己了?
不,不,不!
“云霆,你还记不记得那根簪子,你还许过要与我白头偕老,你……”庄蓁蓁语无伦次地说,试图挽回局面。
“当然记得,那根簪子现在就在我的腹部。”云霆冷笑一声,“这样也好,权当是我还了你的另一条命吧。”
“不,不,不够,这才是一条,只是一条而已。我,我救过你两次的,两次,还,还有一次……”庄蓁蓁死死的咬住嘴唇,她怕极了此刻的云霆。很陌生,很陌生,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
就像当初第一次来到京都,回到王府时,云霆看苏菱的眼神那般。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像不像那时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