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苦了凡尘了,他着实觉得自己冤枉的厉害。若不是因着燕生的交代,他早就自己走了,哪里还需要在这里受气?
他登时也涨红了脸,扯着嗓子吼了一句:“爱吃吃不吃拉倒,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若不是瞧着你一个姑娘家怪可怜的,谁愿意同你扯上什么关系?!”
吼完之后,他便有些后悔了,却还是梗着脖子说:“毒杀了一村子的人,姑且算是你有什么苦衷。可你这般蛮不讲理的埋汰人,也着实过分了些。”
庄蓁蓁被他的一声吼,吓得魂儿都快散了,哪里有心情听他后面说的话。她之前的硬气和从容,全是仗着别人不知晓的心态。如今有人知道了她的秘密,自己一时间也慌了神儿,难免就会有钻牛角尖儿的意思。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她破罐破摔的夺过他手中的鸡腿,“至少不做饿死鬼!”
“……”这下倒轮到凡尘目瞪口呆了,嘴唇张合半天才道,“你少拿那话噎人,若我想杀你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他不禁有些头疼,这姑娘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早知道便不答应这劳神子的委托,真是糟心。
“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就是因为他们说话过分了?”凡尘哑着嗓子问。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总之嘴巴就是这么快。
反应过来之后,他慌忙解释起来:“抱歉,我,你便当作我是多管闲事吧。”
庄蓁蓁定定的看了他良久,之后絮絮叨叨的从头讲起。凡尘也从起初的震惊脸归于平静——他没想到她会真的跟自己讲这些。
听着她的声音,从起初的平静到后来的激动再到泣不成声……
凡尘突然有些心疼她,或许人们的天性就是如此。当抓住那一缕温暖的时候,贪婪的欲望会爬满心脏的每个角落,想要拼命的得到更多的温暖。
待她讲完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天色都晚了。
“抱歉。”她擦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我就是实在忍不住了。这些事情在我的心里压抑了许久,迟迟找不到可以宣泄的出口……你,你那么一问,我就忍不住了……”
凡尘用锦帕擦着手上的肉屑,见她的锦帕早已经打湿,便又从怀中掏出一方干净的锦帕:“这块是干净的,给你用吧。”
他说着毫无关系的事情,将话题扯到了别的地方。庄蓁蓁红着眼睛,安安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看看凡尘的表情。
凡尘见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便随口问道:“有没有地方可以歇息?”
许是说了太久的话,他的声音已经沙哑起来,可听在庄蓁蓁的耳朵里,确实格外的安心。
她怔愣片刻,便道:“我家倒还算的上干净,可就只有一张床塌。”
闻言,凡尘顿了顿,他不禁想起了庄蓁蓁刚才讲的事情——那张床恭王爷和她一同睡过……
“不,如果有多余的被褥,我可以睡在地上。”凡尘红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