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不还说,孙家案子这个节骨眼上,不应该提他的事情么?”云深疑惑地问。
“哎?这此一时彼一时!”从贵摇了摇食指,颇有些得意洋洋地说,“就算是您有什么狼子野心,可也没有做出什么错事。您可以先答应他们将孙大人给放了,然后再提这件事情。到时候,即便您得不到皇位,这李修也是必死无疑。”
“你的意思是说,让他们在皇位和李修之间选一个?”云深略一思索,便向从贵竖起了大拇指,“先生高义,这个计谋简直是妙的很。”
他兴冲冲地说:“若是他们选择皇位,放弃了李修。那么难免会让其他武将不满,虽然这个皇位也很是重要,在外面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东莱的情况下,他们不会轻易地放弃一个武将。”
从贵跪在了地上,恭维地说:“能为陛下谋划,实在是臣的一大幸事。只要到时候陛下不会忘了臣的功劳,便是臣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的。”
“你快些起来,这个时候唤本王‘陛下’还早了一些。”云深话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脸上的笑却是骗不了人的。
“这是迟早得事情,陛下不必妄自菲薄。”从贵的嘴巴那叫一个甜。
云深很是配合的笑了笑,然后将人送了出去。
只是在那之后,他就没有刚才与从贵谈话的开怀大笑,转成了阴恻恻的笑脸:
“这个从贵以前是在祝御风身边当值,后来不受宠便将祝御风坑进了天牢里去。即便是换了姓名,那本性也不是轻易地可以改变的。”
“这种人等到事情一了,就不能留了呢~”
次日一早,朝臣们都是耷拉着脸。
苏谨言的脸色更是差到了极点,他依旧记得云深拍着他的肩膀说:“虽然我们无缘成为亲家,但若是本王登基也一定不会亏待你们苏家的。”
“岂有此理,这个云深简直就是不要脸,他这么一来,岂不是所有的人都觉得我会站在他那一边?”苏谨言气的牙痒痒。
苏长云安慰道:“你怎么说也是太子殿下的大舅哥,就算是你真的站在他那一边,那我们菱儿也还是太子妃,这点关系是怎么都扯不断的。”
见苏谨言依旧愁眉不展,他叹了一口气:“这满朝文武哪一个不是老油条?那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你犯不着这么跟他计较,若是气坏了身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理是这个理,可我就觉得这心里憋屈的厉害!”苏谨言说着就驱马往另一个方向去。
苏长云见他走的路不对,便问:“你这是要去哪里?别四处乱走闯了祸。”
“我还能去哪里,这个消息得让我这个哥哥亲口告诉菱儿,这样菱儿说不定还能想着有苏家人依仗。”苏谨言笑着说。
“到了那里,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可得有个准儿,听见了没有?”苏长云不放心地喊道,他调转了马头,身子也探出了不少。
“知道了父亲,你且留些神,若是从马上摔下来了,母亲可是要担心的。”苏谨言回头看了一眼,大笑着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