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尉迟敬德的骗婚案,本官却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查出来。”
当国家机关开始运作的时候,效率是惊人的。
但就算如此,他们依然没有查出半点儿消息。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兰甘旭闻言,也是一惊,他不相信有人能做出如此天衣无缝的案子,思绪了片刻,这才说道:“府尹的意思是尉迟敬德在无中生有?”
想了半天,兰甘旭只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这才是本官最担心的。”蒙泰闻言说道,“本官宁愿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哪怕面对大唐的怒火,但总归有解决之道,可如果尉迟敬德乃是无中生有,国相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大唐所图甚大啊……”兰甘旭又不是傻子,之前在面对尉迟敬德等人的时候,不过是示人以弱罢了。
包括在城门之下,那也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面对大唐这种庞然大物,他们自然要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才利于后续和大唐的交涉中,游刃有余。
不过如今听到这个消息,兰甘旭也是有些心惊。
来的路上,他将那莫须有的贱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当时他多希望是自己听错了,或者说是尉迟敬德搞错了。
现在,他多想那所谓的贱人真的存在。
这就是人,因为利益随时可以前后矛盾。
“调兵吧。”良久,蒙泰说道,“大唐突然陈兵高州,本就不对劲儿,虽然之前看他们对南诏动手了,但此番,他们的意图显然不是南诏。
估摸着,大唐皇帝如今是坐不住了,被自己儿子逼着开疆拓土,估计他也是古往今来罕有的了。”
“老夫这就上奏国王陛下。”兰甘旭说道,“大唐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一开始,老夫还以为大唐皇帝陈兵高州,就是为了给他两个儿子腾出一个战场,看样子,那只是其一。
其二还有搂草打兔子的意思啊。”
“对了,国相。”蒙泰继续说道,“此番边关有危,下官建议将我那泰府上上下下的官员都调至王都。
这些家伙,守成有余,但面对这等危难之时,却是毫无建树,可他们本身又无大过,罢其官,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恐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调至王都,做一介散官,倒也无碍。
如今的那泰府,需要的是敢于任事,做事,不怕事,事后还有勇气和能力去承担的能吏,尸位素餐之辈,已经不适合当下的那泰府了。”
听他说完,兰甘旭颇有深意地看了蒙泰一眼。
对于蒙泰这人,他倒也不陌生,但这会儿,他才知道,这家伙,的确是个人物,假以时日,自己这个位置,怕是非他莫属了。
当然,如果不能顺利的应付当下的困局,还有没有假以时日,真就难说了。
“既然府尹这么说了,那老夫顺道上奏国王陛下,至于国王陛下如何决断,老夫可不敢保证。”兰甘旭说道,“只是府尹对于当下的困局,可有想法?”
蒙泰闻言,起身走到了兰甘旭身旁,低声在其耳旁小声嘀咕了一阵。
听蒙泰说完,兰甘旭顿时笑颜逐开:“高,实在是高!府尹当真是大才,真要如此的话,那尉迟敬德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就按照府尹说的办,老夫这就给国王陛下上奏。”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有些犹豫,但现在他不犹豫了,这蒙泰,的确值得他高看一眼。
当兰甘旭走后,蒙泰当即就对身边的亲信说道:“派人走水道,连夜奔赴高州,本官要知道尉迟敬德在高州做过的一切事宜,速度要快!”
亲信闻言,立马就下去安排。
而蒙泰却是走进了后宅,作为那泰府府尹,蒙泰的后宅自然是热闹得很。
蒙泰这人吧,怎么说了,没啥缺点,既不贪财,对权利的欲望也没那么大,但唯独就是过不了美人关。
朝堂上的人都以为蒙泰在那泰府恋栈不去是因为他想把那泰府打造成他蒙氏的大本营,其实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真让他放不下的是他后宅里的莺莺燕燕。
也许有人要说,这么多美女,一道带走就是。
这就要说到暹罗的律法了。
暹罗的律法是禁止一夫多妻制度的,就连妾室也是有明显数量要求的。
而他后宅的莺莺燕燕明显超过了这数字,换句话说,这都是没名没分跟着他的。
这要是带到了王都,呵呵,保不齐自己的这些心肝宝贝会被人盯上。
毕竟他看上的,不敢说都是绝色吧,但就没一个差的。
这会儿,他找上了一女子,语气歉意地说道:“这一次,怕是真要委屈你了。”
“夫君何须此言。”那女子倒也淡然,轻声道,“奴家能为夫君排忧解难,自是奴家的福气。况且夫君虽然妻妾众多,但也从未亏待过奴家。”
听女子这般说,蒙泰一把将其揽在自己怀中,闻着发丝间清香的味道,低声说道:“没办法,此番事关重大,旁人为夫不是找不到,但为夫不敢轻信啊……
若是此事处理不好,暹罗怕是有灭国之危,说到底,都是为夫等人无能,无力捍卫国朝,还需夫人这等弱女子,为国蒙羞。”
“国家大事,奴家不懂,奴家只是不想让夫君夜不能寐……”女子说着,亲昵地摸了摸蒙泰的脸颊,眼中满是温柔。
看得出来,她的眼中,只有蒙泰。
至于国家大事,也许真如她自己说的,她不懂,但为了蒙泰,她愿意做任何事。
“来人,备车。”蒙泰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他其实也不舍,但到了这一步,他不得不如此。
这女子不懂国家大事,但作为暹罗官员,他又何尝不懂?
很快,两人上了马车,便在这城中游逛了起来。
蒙泰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为女子介绍起了这那泰城。
直到马车行到长明酒楼的时候,蒙泰才让车夫将马车停了下来,说道:“这便是长明酒楼,那些人,此时就在二楼。”
女子脸上带着纱巾,探头看了一眼,笑道:“倒是气派。”
“那是自然,据说这长明酒楼……”蒙泰详细为他介绍了一下长明酒楼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