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城内各坊里长都接到上京城尹府的通告,花灯节暂时延后举行,并责令他们明日看管好本坊内的居民,不要随意走动,否则出了事要连坐。
各坊里长都是些见过世面的老人,如此重要的节日往后推迟,一定是朝廷里出现了什么重大的变故,否则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因此一接到通知后,他们就前后奔波,通知到各家各户。
如今,整座上京城犹如进入黑夜一般出奇的安静,就连刚出生婴儿的哭声隔几条街都能清楚听到。
一家中产人家的小男孩偷偷打开院门的一条缝,露出半边脸好奇的朝外观望。
这时由远及近的走来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手持长戈,迈着整齐的步伐出现在小男孩的视野中。
小男孩瞄了一眼,迅速的合上门缝,靠在门上,露出脸上惊魂未定的样子。
这些士兵是宫中禁军里的一支,从其右臂章上绣着猛虎图案来看,可以分辨出他们来自北元禁军中第二强的骁骑营,平常负责皇城外围的巡逻。
如今被调到巡防内城,是防止有人会趁机作乱,可见宫中之人对负责上京城治安的卫戍将军府并不信任,甚至连卫戍将军府也可能已经被取缔。
在全城戒严的紧张态势下,各方势力都在紧锣密鼓的布局中,有的人已经想好退路,有的人则在观望,有的人则准备殊死一搏。
此时,上京城中最休闲的人莫过于赵靖宇,他现在正在房间内打磨小弩枪要用的箭头。
只见工具桌前一字摆开十根食指长度的弩箭,箭头被赵靖宇放在磨刀石上打磨,短小精悍的箭身通体发亮,在阳光照射下锐气逼人。
赵靖宇正在给这些箭头涂上一种麻醉剂,可以在射出击中对方的瞬间达到麻痹效果,增加弩箭的攻击效果。
当然他可以涂上毒药,但是这并不是他的初衷,有时候麻醉敌人可以问出同党,或者同样可以再补上一刀,结果都一样。
他拿起旁边的弩枪,小心翼翼将涂有麻醉的箭矢装进去。
它一次只能装四支,打完之后要装填,所以赵靖宇又做了个小皮囊,里面可以竖着放六只,然后卷起挂在腰间,相当于后世的子弹袋。
他将皮囊小心别在腰间,耳边随即响起一阵特别不耐烦的敲门声,赵靖宇眼皮没抬一下,指指工具桌边的空位什么都没说。
门口,一身丫鬟装的张淑蓉手里端着一杯水,脸上的表情就跟赵靖宇欠了她一百万两银子一样,特别不情愿。
由于赵靖宇事先和使团打过招呼,有卖身契在,连云白都不敢收她,加上那次和她大师兄闹掰了,两人彻底分道扬镳。
因此这妞基本属于无家可归的状态,最后只得乖乖的被赵靖宇接回府中当丫鬟使唤。
不过这妞的公主病倒挺大,回来两天了,连个最基本的端茶倒水都不会,没少挨赵靖宇数落。
这还不止,她还见谁谁不顺眼,要不是李荣基打不过她,早就削她好几回了。
现在张淑蓉见赵靖宇都没抬头看自己一眼,一股无名之火又窜到头顶上,走过去直接将杯子往桌上用力一放。
顿时,里面的水溅了一桌,有几滴还落在赵靖宇的脸上。
“回来,丫鬟是怎么做的?不知道轻轻敲门,轻轻问好,轻拿轻放?”
赵靖宇脸色一板,叫住正欲离开的张淑蓉。
“怎么攥紧拳头想要打架?卖身契在我这不想要了?杀了我你也拿不到,反正又不在我身上。”
张淑蓉听了之后,脸色更是气的青一阵紫一阵,她闭上眼睛,尽力克制自己不要生气,稳住心性,然后松开握拳的双手,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过头道:
“主人,刚刚奴婢手滑了一下下,不慎将水打在主人的衣服上,奴婢深感歉意,这就再去换一杯水!”
赵静宇伸伸懒腰,挺了挺脊椎,清清嗓子说:“不用了,你过来给我捶捶肩,如果动什么歪心思,以后就别摸你那把粉红色的剑了!”
这妞的那把剑现在被他收着,他明白这妞一天不摸那把剑就心里痒痒,就和她的初恋情人一样,可以不吃饭,但不能不摸剑。
果然,一听到不能摸剑,刚要准备动歪脑筋的张淑蓉怂了,立刻收回体内的力量,乖乖的帮赵靖宇捶背,可是想杀他的心依旧存在。
享受着舒服的按摩服务,赵靖宇身心放松,突然脑海中又想起来那把剑,便淡淡的问道:“对了,你那把剑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