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大阵,步步紧逼,已经彻底变成了白刃战。连着步弓,都开始操着短刀,列阵往前。
战场左侧,魏小五和李逍遥两个,正领着数千人的骑营,不断鏖战。厮杀之中,魏小五甚至看得见,同样领着侧翼骑营的北渝将军,便是那位先前追杀他的尉迟定。
尉迟定怒睁眼睛,在映照的火把光中,分明也看清了魏小五的模样。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蜀贼!还我三弟的命来!”尉迟定提刀怒指。不仅是自家的三弟,死在此人手中,连着四弟端木仇,都因为此人的手段,受了坠马之耻。
“爷便在此,够胆便过来!”魏小五扛着枪,同样声音发狠。
“五弟,帮我掠阵!”
河北五良的老五梁虎,听到这一句,急忙点头。
“逍遥哥儿,便交给你了!”魏小五也不甘示弱,打出两道枪花,逼开杀来的两个骑卒,便怒吼一声飞马而出。
“此时不宜斗将,魏爷小心!”李逍遥惊喊。
“我怕个卵!老子魏小五,要把这五只北渝老鼠,一个不剩地挑烂!”
“且来!”
骑营的厮杀中,两骑将军各自奔出,怒吼着抬刀捅枪,誓要将对方斩于马下。
“蜀贼,可听说邺州武进士尉迟定!”尉迟定长刀前指,声音里有滔天怒火。
“魏爷我没听过,老子的枪下,从不记狗夫的名字。”
“好胆,再来!”
两人继续奔马,在夜色中再度厮杀成团。
“西蜀骑营,平枪凿穿!”李逍遥平起铁枪,举起冲锋之势,便领着附近的蜀骑,往前冲杀而去。
在他的对面,作为河北五良老幺的梁虎,虽然年纪尚小,不过十六之岁,但比起自家兄长,更要冷静几分。
他抬起头,看着附近尚在死斗的尉迟定,沉默地昂起头。
“北渝骑营,锥字阵,吾梁虎的战刀,便作锥头。”
“杀过去!”
……
厮杀之声,绵延不知多远。
让坐在楼台上的东方敬,似受感染,一张脸庞也变得杀意沉沉。
“军师,军师!”护卫李三儿再度跑回,“如军师所料,长弓将军又传回了情报,大宛关北面,发现有敌军来袭!”
“还有多远。”
“不到十里地,领军之人,确是申屠冠无疑。按着军师的意思,并未留着太多的巡逻骑。”
东方敬露出清冷笑容。
“终归是来了。”
东方敬侧过目光,看着大宛关后城的方向。在后城的城门位置,黑压压的都是逃难百姓,似是受了蛊惑,不断冲着城门要逃走。
“上官姑娘呢?”
“刚才还来了一回。”
“告诉她,可以动手了。既动手,莫留情。”
东方敬声音沉稳,“常胜欲要奇袭,那么,便由我东方敬,彻底将他的奇袭之计,歼灭在城关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