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着手蜷缩在地上,犹自嘴硬。
文澜冷眼看着,“忘记告诉你,你的刘老爷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恐怕是救不了你了。”
她拿衣角擦了擦手,转身离开。
“刘老爷出什么事了?”一直沉默的王竞开口问。
文澜理都没理。
趁夜抵达刘府时。
她反复确认了几遍才进。
上次跟踪文洵过来,这里还是个气派堂皇的宅院,如今也破的太夸张了。
“这门……啧,砸成这样…真败家。”
文澜嘀咕着迈进去。
整座府邸寂静的吓人。
她轻车熟路的摸到后院,从床上抓起刘庆元时,没等动手,先被对方的鬼样子吓一跳。
光线很暗。
刘庆元的脸很白。
像糊了两斤面粉在脸上那么白。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地方缠着绷带。
“我来晚了?你先被别人揍了?”文澜很不满。
“放过我,放过我,九公子说不杀我的,你不能杀我。”刘庆元浑身滚烫,似是烧糊涂了,对着文澜一个劲儿讲车轱辘话。
九公子……
那不是狗贼吗?
这老家伙怎么还和他结梁子了?
文澜心下疑惑,手上动作却没停。
“我可不是什么狗屁九公子,来都来了,不能什么都不干就回去!”
她又把刘庆元揍了一顿。
剩下那张白脸变成了猪头。
次日。
县衙再次升堂。
审的是刘府管事王竞掳拐女子,逼良为娼一案。
由姚玉成出面写的诉状,字字锋锐,还未开审,外头的百姓就将王竞骂的满脑袋唾沫星子。
江乘带着那日救出的女子上堂作证。
此案定得很快。
王竞作恶多端,削首。
原勾栏老鸨从犯,判为罪奴——平时蹲监狱,有活儿的时候出去干活。
刘庆元本来也逃不了,但他拿出全部家产换了自己一条老命,之后去乡下和婆娘孩子挤在一间小屋里,恶疾缠身,日日吵架……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刘庆元倒台之后,有不少人打铁矿的主意。
忙活了半天谁也没拿到手,后来大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黑市的手笔。
其余生意被黎山里大小商户瓜分了个干净。
最赚钱的勾栏本该进周一道的口袋,但他发现程大山和文澜是一路人之后,果断将其让了出去。
打从那夜江乘带人走了一遭,勾栏就没开过。
直到程大山接手,张贴布告,又将人都喊了回来。
“……呃,老爷,咱们这以后,真的卖艺不卖身吗?”
回来的勾栏女子站成一排,有一个怯生生的问。
“对,叫你们回来时怎么承诺的以后就怎么办,咱们老大还特意交代了,你们日后要是受委曲就直接说,有人给出头。”
姑娘们互相对视一眼。
有人神色惶惶,有人神情麻木。
“啊对,小六,银子给她们。”
程大山抬了抬手,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年轻人立即上前,一个姑娘手里塞了个钱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