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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等杨琏想出办法,事情生了。?(〈
第二日的清晨,西门外,百姓群情激奋,围在城外,声称要捉拿凶手。
什么凶手?杨琏很快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事情很简单可是也很恶劣,让杨琏一时有措不及防之感。昨日百姓领了米粮回去,淘米下锅,美美地吃了一顿,可是事情也就来了,有不少百姓吃了饭之后,肚子十分疼痛,甚至有两人死于非命。
这些人是吃了杨琏放的米粮死的,因此,他们将这股怨气到了杨琏身上,认为有人在米里下毒,想要谋害百姓。一两个百姓如此说着,便会影响第三个、第四个,很快,越来越多的百姓聚集到了一起,为的几人抬着死尸,想要找杨琏讨一个说法。
杨琏站在城头上,眉头拧成一团。林仁肇站在他身边,禀报着所知道的事情。百姓死了两人,此外还有十几人腹痛不止,很显然,他们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会如此。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腹痛不止,所以,只能是那些人做的不干净,所以才会生病。
尽管杨琏猜到了几分,可是城下,百姓十分愤怒,根本听不进去杨琏的分辨,如果事情一旦恶化到百姓攻城的地步,那么事情就难以收拾了,
“这些百姓早晚会被人利用。”杨琏说道。
林仁肇点头,道:“可是当务之急,是要如何平息民愤。”
“当真是愚昧,如果本将想要害人,不理他们就好,何苦拿出粮食来赈灾。不知道百姓中有没有人看透这一点?”杨琏说道。
林仁肇摇摇头,道:“恐怕很难。”
两人说话间,刘彦贞也赶来了,尽管对杨琏的强势有些不满,但不管怎样,两人已经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所以杨琏的事情,也就是刘彦贞的事情。
刘彦贞已经从刘正哪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对此,他有另一番看法,走到杨琏跟前,道:“杨节度,这些刁民受了恩惠,反而想要造反,也不想想,如今粮食如此宝贵,怎会在粮食里下毒来害他们。如今百姓如此,不如带兵冲杀一阵,将带头之人捉来杀了,事情也就好办了。”
杨琏摇摇头,他本来就想要收服这些百姓,岂会做出这等让百姓更加愤怒的事情来,杀人容易,但对杨琏的名声则有巨大的影响,日后想要博取好名声,就难了。
刘彦贞有些焦急,道:“杨节度,百姓若是被煽动,都来攻城,那么楚州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杨琏点点头表示知道,所以他更不能让情况恶化。这时,城外的百姓愈加鼓噪起来,更有一些不怕闹事的百姓,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锣鼓,卖力地敲打起来。百姓的情绪逐渐被点燃了,他们高呼着,要捉拿凶手,为死去的百姓报仇。
胆子大的百姓,抬着尸体,逐渐靠近了城墙,同时大声的呼喊着。刘正性子急躁,又急于表现,便道:“杨节度,不如让末将杀出去,把带头的人抓起来。”
“不可。”杨琏摇摇头。抓人只会让他们更加愤怒。
杨琏慢慢踱步走了过去,手扶着女墙,目光冷冷地看着四周,忽然高声喝道:“尔等,都先冷静下来,本将是顺天节度使,有话要说。”
百姓们依旧一片鼓噪,有几人听见声音,大声呼喊着,百姓们逐渐安静了下来,几名衣衫褴褛的百姓,冲着城头上磕头,道:“大人,要为我等做主啊。”
这些百姓哭的凄凄切切,一看的确是百姓,而且由于地位的低下,使得他们对上位者有一股惧怕之意,从他们的说话,就能看出了。
不过,这几名百姓惧怕当官的,并不代表其他百姓也害怕,当即有一名壮汉,大声喝道:“兄弟们,死去的兄弟是被这狗官毒死的!这个狗官还想毒死我们,我们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啊。”
杨琏虎目冷冷地看了此人一眼,见此人五大三粗,个子挺高,满脸络腮胡,一脸横肉,眉毛又黑又浓,一看就不是好人。当然了,杨琏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这个人的话里,明显带着挑衅。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杨琏低声说了一句,目光中已经带着寒意,这个壮汉,毫无疑问是来捣乱的,很有可能便是淮北群盗之一,不过,杨琏此时拿不准此人真实身份。
那人见城头上无人说话,顿时更加嚣张,大声喝道:“怎么,不敢说话了?是心虚了吗?”
杨琏冷笑了一声,朝着上天拱拱手,道:“你是何人?敢如此说话?”
壮汉眯起眼睛,打量着杨琏,他知道,杨琏是这行人的主心骨,只要对付了他,事情就好办多了。便笑道:“我只不过一个贱民,哪里能入节度使的法眼。只是节度使做事太过于卑鄙。令人心寒哪!”
杨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拱拱手,道:“诸位乡亲,本将来到楚州赈灾,不想饿死一个人。今日生的事情,本将很是心疼,可是,这绝非本将下的毒。昨日放的米粮,数以万计,不少百姓因此而受惠。可是,偏偏有极少人的人生病乃至于死亡,难道诸位不觉得蹊跷吗?”
百姓之中,也有冷静之人,当即一人说道:“是啊,若说节度使下毒,岂会有一两个人死亡,其他人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壮汉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瓮声瓮气地道:“这怎么说的清楚,或许是节度使使得诡计。若非如此,实在想不到有其他可能。”
杨琏冷笑了一声,道:“如你这般说来,本将有什么诡计?”
“这全天下,当官的能有几个好人?别的不说,就说这楚州城,若真有诚意,为何不放我等入城?再说了,前些日子,楚州城那米价一日数涨,听说是有人想要国难财。节度使如此,恐怕是为了节约粮食,故意设这等计谋,令我等知难而退,用来赈灾的粮食,便可中饱私囊。”壮汉说道,言语十分犀利,根本不像一个莽夫,与他的身形大为不同。
杨琏眯起了眼睛,这个壮汉是有备而来啊,看他这般说辞,十之**是事先想好的。如今看来,这个人便是淮北群盗之一,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杨琏抓不到他,这个人也不会坐以待毙,让杨琏去抓他。
“胡说,若是杨节度想要中饱私囊,根本无需如此。“百姓里,依然还是那个汉子维护着杨琏。
杨琏仔细地打量了此人一番,并不认识,这让杨琏有些诧异,此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难道百姓内部,有不同的势力在争斗?沉吟间,林仁肇快步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封书信,递给杨琏,道:“杨节度,这是南门有人送来的书信。”
杨琏伸手接过,匆匆拆开一看,书信的字迹十分潦草,看来是急切之间写成,不过还能清晰分辨,书信里,此人告诉杨琏,他的名字叫做皇甫晖。杨琏一听这个名字,身子不由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