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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月昊天与阙天休看着怎么叫也不醒的几个人,重重地叹了口气,能从浮图塔活着出来就是万幸了啊!
“你们先出去,切记,此事不能让其他学生知道!”阙天休转身,扫着五位长老,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他们不仅要守口如瓶,还不能让其他人听到半点风声,这也是多年来第一次以院长身份对他们施加威压,想了想,还都是为了这几个闯祸的孩子。[h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院长放心,我们明白。”五个人齐齐点头,拱着手后走出去,但一想到明天要加固浮图塔的封印就觉得很是疼痛,那地方他们也有二十年没去了,真是不想看见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无妙就坐在床边守着络青衣,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三个人偷女娲石会掉进浮图塔,如果一开始络青衣让他去偷,说不准就没有这么多事,别忘了他天下第一神偷的名号,这名号从来都不是浪得虚名!
“静长老,我姐身上的伤势有多严重?”无妙急急的看着给络青衣服下丹药的静长老,光看络青衣的面相就知道她受伤不轻,可到底不轻到什么程度?
静长老没有说话,反而又拿出另一枚丹药喂进百里梦樱嘴里,同时把上她的脉搏,眉头一跳,沉沉的看向阙天休。
阙天休心里一咯噔,猛地想起为了躲过玄阁内的阵法,媚香化成苍狼本形,当真是连他也骗了过去。
显然,静长老摸了她的脉就已经知道百里梦樱不是人类,怪不得她不能契约神兽,不是她没有那个能力,而是神兽本体不能再次契约神兽,所以他们就看见媚香空着手从不崂山内走出,更令静长老诧异的是,媚香身为一头神兽玄技却达到了玄黄之境!而她脉门上好像又多了条筋脉,她应该是与人契约过了……
“怎么了?”眠月昊天忘记媚香化形的事儿,见静长老面有异色,还以为媚香身上的伤没法医治。
静长老偏过头,又掏出另一枚丹药,扶着百里梦樱的头喂了下去,这才道:“媚香是一头玄黄之境的神兽,不过我还探不出她的本体是什么。”
眠月昊天点头,不意外的开口:“是一匹苍狼,通体火红色的苍狼。”
无妙面色微变,梦樱这么快就让人识破了?这要是说破了,日后梦樱还怎么在学院里修习?
无妙转头看向阙天休,阙天休面色深沉,对上无妙投来的目光,倏地一笑,捋着胡子颇有兴味地道:“七皇子为何这样看着我?”
明知故问!
无妙磨牙,他就是想让自己当着他们的面承认梦樱的身份?哼!老奸巨猾!
“按理说,神兽修习不合礼数,要不等媚香姑娘伤好后,我们就将她送回…”阙天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无妙截住,“她是我姐的朋友!你要是将她送走还怎么让我姐在学院里立足?你就没想过这事儿不会被传出去?总会有人问起缘由,我就不信你们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再说当初父主应允我姐和她的朋友们进学院修习,现在因为知道她是头神兽后就想给她撵出去,你就不怕将来受世人诟病?”
阙天休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悠悠道:“七皇子何时变得这般口齿伶俐?”让他找不出话来反驳,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说的都对。
“跟这个女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无妙哼了一声,神兽修习就不合礼数?除了穆濂,龙腾学院还找不出第二个玄黄之境以上的人呢!
“但她终归是只神兽,要知道,不管神兽的玄技有多高,她始终都与人不同。”如果不能往外送,那就让她安静待在梅苑,阙天休如是想着。
“她不能修习功法?”无妙读出阙天休话中的意味,眉头一挑,如果阙老头说不,他不介意再下一剂猛料。
阙天休求助似的看向眠月昊天,谁知眠月昊天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昏迷不醒的络青衣身上,根本就连个眼神儿都没甩给阙天休。
无奈,阙天休硬着头皮道:“不能。”
“那我和我姐现在就走。”无妙站起身,扯过络青衣的手臂将她背在身后,眠月昊天急忙走上前按住无妙的手腕,怒道:“青衣身上的伤势不轻,你做什么?”
无妙哼哼两声,“伤势不轻?静长老到现在都没说到底是怎么个不轻法!我怎么知道她受了多严重的伤?再说有人看我们姐弟不爽,我们现在走人还不成?”
“给朕坐下!”眠月昊天沉声一喝,“使什么孩子心性?朕还没发话,谁敢撵人?”
眉头飞扬,笑意浓浓,无妙瞥了眼阙天休,那一眼中满是挑衅的意味。
“快把青衣放下,让她躺好,这么折腾该更难受了。”眠月昊天一脸心疼的扯过薄被盖在络青衣身上,并送了无妙一脚,语气不好地道:“给朕滚远点!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小心思,要是你姐姐今夜发了热,朕就拿你开涮!”
无妙撇着嘴嘟囔:“又不是我害她的,您和我置什么气。”
阙天休见眠月昊天十分不给他面子,暗自苦笑,他的女儿也不少,就没见过他这么疼过谁,青丫头到底是不一样,连动一下也不能动,送媚香离开学院的想法也只得作罢。
“清泽,你过来。”静长老在此时发话了,“你不是想知道她的伤势?”
无妙犹豫了下,还是移动脚步走到她身边,自动垂下头,便听静长老说道:“她的体质十分怪异,我自认这么多年接触过不少学生,但从未见过青衣公主这般奇特的脉象,她好像自行突破了玄黄之境,可仔细把脉后觉得又不太像,或许是她伤的太重,现在体内只有五段玄技的功力。”
“只剩下五段?”无妙讶异抬眸,心里陡然一惊,什么叫好像突破了玄黄之境?那她是突破了还是没突破?
这个女人迟迟没有想要突破的意思,他还以为她要一直停留在九玄巅峰,但听过静长老这番话后,他觉得更糊涂了,难道她服丹药了?
“嗯。”静长老点头,眸子一眯,“好像是…遭到反噬后的结果。”
无妙哑然,反噬?不是被浮图塔里面的神兽伤的?
如果说是反噬的话,那么他觉得这个女人实际上已经突破了玄巅之境,因为他想起炎狱,也想起滟芳华给的那株无极莲,吃过无极莲后的络青衣直接跃到九段玄技,当时他还纳闷这女人怎么会晋升的这么快,但当有人同他说过无极莲并不能与一般的晋升丹药共同服用后,他明白了络青衣为什么迟迟不肯突破玄巅的原因,所以他更能相信静长老所说的反噬,想必定是这女人心急后服下了普通的晋升丹药,导致丹药与残留体内的无极莲发生排斥,最后反噬功力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静长老始终在注意无妙的神色变化,当她瞧见无妙眸底的异色时,问了句:“你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无妙回答的很快,像是在逃避什么,他不善于撒谎,自然也逃不过静长老的眼睛。
“你不想说?”
无妙转身,他不是不想说,是不能说,关于无极莲的事情,他不能说,有些事情更是不能说,牵一发而动全身,他知道,如果自己将无极莲的事情抖落出来,那么有些秘密也就保不住了。[起舞电子书]
静长老并没为难他,反而将眸光转向窗外,平静的开口:“记得按照我写的药方给他们抓药,水无痕流血过多,怕是会昏迷更久。”
“谢谢。”无妙小声的说,然后快步走到络青衣身边,瞥见眠月昊天那担心的模样,低声安慰道:“其实也不用太担心她,这女人向来命大,在雪月受万人所指也没见她怎样,这点伤她肯定能扛过来。”
“清泽。”眠月昊天低头看着络青衣,语气微沉,唇瓣一抿,“你姐姐…在雪月是不是受人欺负了?”
“哪能啊!”无妙嗤了一声,“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什么时候别人能欺负她?”
“朕方才摸了她的脉,发现…她体内…”眠月昊天语气停顿数下,面上浮起一丝为难,为人父担忧自家姑娘的身体是没错,但…他究竟要不要说出来?
眠月昊天的停顿让阙天休不禁好奇凑了过来,他看了眼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络青衣,又看了眼想说又不想开口的眠月昊天,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事儿!
“父主…”无妙好像猜到了什么事情,他也为难的抿着唇,像是祈求他不要说出来。
“她…当真没受欺负吗?”眠月昊天又问了一遍,他看见无妙毫不犹豫的点头,低声一叹,所有哀愁似随着这声低叹遗落风声。
“出了什么事儿?”阙天休不解的看着打哑谜的两个人,手刚要摸上络青衣的脉就被眠月昊天打开,眠月昊天睨了他一眼,道:“朕的女儿,你敢碰?”
“我…”阙天休一噎,他就是想看看青丫头伤的多重,静长老,清泽,眠月昊天,这三个人都是那么奇怪,他想看看怎么了?
“照顾好她,有需要派人进宫通传,朕先回宫了。”眠月昊天又看了阙天休一眼,面色沉重的站起身,转而大步走出了追云殿。
阙天休摸了摸后脑,跟在眠月昊天身后跑了出去,不行!他一定要知道青丫头身上还有什么秘密!身为皇家学院的院长,他怎么能被人视若无睹的忽视?这让有损他身为院长的威严,就是变成狗皮膏药,也得将眠月昊天肚子里的话磨出来!
他丝毫没有想过这么做似乎更有损他身为院长的尊严……
“待青衣公主的伤好了,再叫她来找我。”静长老撂下一句话,也走了出去,她已经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不如回去想想如何能…压制她体内开始作乱的魔气。
无妙张了张嘴,半晌,直到静长老的身影彻底消失,他回过神,闭上了嘴,同时闭上了星光黯淡的眼眸。
父主也知道了吧……可父主知道以后要怎么对她?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疼爱的女儿竟是魔界的魔神转世!他要…要继续疼爱,还是,还是大义灭亲杀了她并破碎元神以保人界和平?
父主,应该舍不得对她如何,应该是舍不得的。
就好像,他也舍不得看她受伤一样。
即便他们经常拌嘴,但他心里都明白,这辈子他有这个姐姐,何其有幸。
“昊天,我这大半辈子都没见过你这种脸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阙天休跟着眠月昊天出来,不依不饶的低声询问。
眠月昊天抿唇不语,随着他扬袖走出学院,一路上问安的学生们诧异极了,他们并没看见皇上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这就走了?
好像眠月青衣没来的时候皇上也很少到学院里来。
“什么事你还瞒我?”待到无人时,阙天休一把拽住眠月昊天的衣袖,沉声低问:“你现在这副样子根本就不适合回宫,跟我来!”
眠月昊天脚步一停,转头看着阙天休,阙天休擦了擦眼睛,缓缓张开嘴,如果他没看错,昊天眼底弥漫的是…悲伤?
不由眠月昊天反抗,阙天休拽着他来到自己的寝殿,门一关,又问:“我设了结界,现在没人进的来,也没人能听见,你说不说?”
眠月昊天眸光一滞,坐在椅子上神色极为复杂,就在阙天休不耐烦时,他缓缓出声:“我发现青衣体内有魔气的存在。”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不就是有…”阙天休面上的不以为然顿时一变,三步并两步走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衣领,声音加大,“有什么?”
“魔气。”声音极低,低到有些令人听不清。
阙天休瞪大了眼睛,魔气?这可不是说着玩的!也不是闹着玩的!体内有魔气的都是些什么人?不,应该说都是些什么魔!只有魔界的魔妖才会身怀魔气,青丫头怎会……
“朕未想透,清泽的态度你也看见了,他不肯据实相告。”眠月昊天摇头,他知道阙天休想问什么,也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但是他的确不知道,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你是说…”阙天休更为惊骇,清泽竟然知道这件事!
眠月昊天沉郁的点了点头,又道:“况且,我发现青衣好像是魔神寂夜的转世。”
“你说什么?”阙天休跳了起来,他好不容易才能消化青丫头身有魔气的事实,现在又来个轰炸性非常猛的消息炸的他几乎魂飞魄散。
魔神寂夜的转世?那还了得!
“如果我没判定错的话,青衣体内隐藏的那朵莲花就是魔莲!”他在把脉的时候发觉青衣体内的气息不对,便释放一丝精神力去察看,谁知道竟让他发现隐藏在络青衣额间的一朵莲花!
阙天休向后退了一步,他觉得自己已经被五雷轰顶了,魔莲啊!那可是魔神寂夜的象征!也被魔界看作权利的象征!
竟然在青丫头身上?!
简直不能更震惊!
这一切都想明白了,怪不得眠月昊天会问清泽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也怪不得清泽是那副难言祈求的模样,原来结果是这般令人难以置信!
“你怀疑…”阙天休脸上的神色很难看,嗓音一哑,“怀疑青丫头…”
“不!”眠月昊天果断否决,“我没有怀疑她,她就是我和如音的女儿!只是我想不透青衣怎么会是魔神的转世。”
在青衣离开宫前他都没发现青衣身上有任何魔妖的特性,而且青衣出生时他也在,更没发现她体内有魔气或魔莲的存在,为何十年后会变成这样?
“这件事怕是没有想得那么简单,或许连青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阙天休冷静下来,皱眉思考,他抬头看了眼眠月昊天,想着他是否已经抉择?
“阙天休,朕活了近五十年,第一次这么为难。”眠月昊天揉按着眉头,眸中的悲伤蔓延开来,他怎么不知阙天休和清泽都在想什么?
自己身为一国之主,肩上扛有守护忘赟万民的责任,现如今魔界重临,再次掀起人界动荡,他的女儿就是魔神转世,他身为皇帝是不是要将自己的女儿交出去?
阙天休叹着气,“要不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眼见你我都是身埋半截黄土的人了,你怎么忍心将出走十年的女儿交出去受天下人折磨!”
“但朕毕竟也是一国之君。”声音发颤,眠月昊天以手掩面,就在一个时辰前,他还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好如音的孩子,不让她再受半点伤害,可…这件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不能对不起如音,更不能对不起天下人。
他很清楚,要是让青衣体内的魔神气息苏醒,要是让她恢复十成存粹魔血的魔力,这天下便会再次招致大难!也许这回不会再同百年前一样幸运,如果人间全部覆灭,千古罪人四个字都不抵他一身的罪孽!
“你心怀天下,可想过这么多年你对她的亏欠?”阙天休声调一扬,语气中有着愤怒,“我要是你,我会想方设法瞒着!你看青丫头可像是大凶大恶之徒?或许今生她心里根本没存有魔性!如果哪天她带领魔众涂炭人间,那也是你逼出来的!”
“我…”眠月昊天甚至有些哽咽,他又岂想这么做?阙天休说的太容易了!
一人命与天下千千万万条命相比,孰轻孰重?
“眠月昊天!”阙天休厉声喝道:“你给我清醒点!你和如音就剩下这么一个孩子!我不管你后宫多少人,也不管有多少女人生了你的孩子,我只管如音的这最后一个孩子!你要是觉得难做,那就把她交给我,我乐不得让她做我的女儿!若她成了我的女儿,谁敢动个试试!就算我这把老骨头受不住多久,我也会站在她身前,护着她,不让天下人动她一分!你要是做不到就给我滚远些,从今日起我愿意当她的父亲,而不是让她继续认你这个窝囊的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