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是认得她，或者是认得她母亲的吧？

“谢首辅可是跟我母亲有什么渊源？”明萱认真地问顾景淮。

谢伦跟兰芝夫人的渊源，顾景淮却是不太清楚的，但兰芝夫人是当时京中的才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谢伦又是个高傲的人，跟她有些渊源，应该也不是不可能。

“也许吧。”顾景淮不愿意多说，“他之前应当是见过你的。……只是过了多年，应当认不出你来了。上次在你面前神色有些异常，应该也是因为你长得跟兰芝夫人有些像。”

房间四处通风，实在太冷了，小姑娘又穿的不多，他让明萱先回房了。

明萱抱着顾景淮先前给的妆奁盒站起来，认真地打量着这个房间，声音有些发涩：“这是我母亲住过的房子？”

顾景淮嗯了一声，“这是你母亲的陪嫁庄子。”

在抄家之前被卖出去了……其实也不算卖，就是赠给了当时与她交好的一个夫人。

后来顾景淮从那夫人那儿，把这庄子买了回来，留给明萱居住。

明萱眼睛涨涨的，过去把塌几上的香炉一并抱了过来，最后看了这屋子一眼，终是转身离开了。

哑婆就在走廊上守着，见两人出来，过来比手画脚了一阵，明萱没看懂，但顾景淮看懂了，摆摆手说：“锁了吧。”

哑婆沉默，又看了明萱一眼，似乎是在问顾景淮，明萱是不是都知道了。

顾景淮却没有回答，而是道：“我跟小姐还要赶回学士府，这里你多费心。”

哑婆还没表态，顾景淮似又想到什么，眼神难得带了几个凌厉，“若有人擅闯，不必留情，杀之即可。”

哑婆一怔，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明萱也有些奇怪，顾景淮在她面前，一向都是温和的，连打骂下人都少，今日怎么突然下令开杀戒了？

难道，真的有什么人会来此处不成？

是了，谢首辅……他刚刚说过，谢伦是认得她娘，而且以前是见过她的。

那天，谢首辅看见她时的神情，那般怪异，他又是个多疑的人，难保他不会来这里查她的事。

世人都传顾景淮和谢首辅是死对头，明萱今日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什么是死对头了。

只是……谢伦到底跟她父亲的案子有没有关系？

当年他是主审人，她如果要查他父亲的案子，是不是要从谢首辅身上入手？

明萱突然就想到了谢二……谢二是京城中的纨绔，从他身上入手，显然会比从一朝首辅那儿入手容易的多。

明萱心里默默有了计较，无论如何，她父亲的案子，她都是要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