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萱一连几日外出去的场所从原先的酒楼茶馆到后来的古董店铺城郊、废寺……顾景淮深知以明萱的性子在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后,不做点什么是不太可能的。
同时他也明白,当年的案子,连他都无能为力凭明萱一个小姑娘怕也是查不出什么的,所以他没有阻止而是加派人手暗中跟着明萱。
太后生辰将至皇上欲为太后织造陀罗尼经锦被此锦被织造工艺极为繁复,世上仅有两个人能织出来这两人是师兄弟但在年轻时曾有过过节,立下了老死不相往来的誓言而织就这款锦被必须要两人共同完成不可。
皇家密探查访多月总算找出了这两人的下落这日皇上特地召见了顾景淮将请这两人的重任交到了他手里,顾景淮深知皇上想讨太后欢心的心,不敢违抗,连夜带着下属出了城,赶去了两人隐居的地方。
顾景淮这些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明萱只当他去处理公务,照例带人出了城。
经过几日的打探,她查到,有个先前与她爹交好的同僚,不曾被她爹牵连,只是辞官归隐,做了个富贵闲人,而且就住在离京郊不远的一处山林里!
这位大臣姓张,叫张岑,是与她爹同榜的进士,听闻当年他们还是莫逆之交。
旁人可以推说对她爹的事不清楚,但这位张岑张大人,她相信,他必定是清楚的!
想到这,明萱心头莫名有些激动,连马车都有些坐不住,每隔一会儿,总要探头看看到了没有。
也幸好今儿跟随的在沉默寡言的云婵,要不然,只怕要被看出端倪。
明萱听闻这位张岑张大人是个书画收藏的大家,嗜书画如命,就特地命人从库房里找了两幅早前顾景淮送她的书法真迹来,带在了身上,想等见到张大人的时候,当是见面礼,赠与他。
他怎么说都是与他爹同榜的进士,算起来也是明萱的长辈,送些见面礼与他,也算是理所应当的。
明萱抱着两幅价值连城的名家书画,靠在车壁上,思忖着见到张大人之后,该如何介绍自己,又该如何开口问她父亲的事儿。
也不知是她这几日心里想着事儿,没怎么睡好的缘故,想着想着竟睡了过去,后来是被马车给颠簸醒的,是车夫,不知遇到了什么,突然勒住了缰绳!
明萱差点磕到车壁上,云婵一边扶住明萱,一边隔着帘子问车夫:“发生了何事?”
车夫脸色有些难看,他本来驾的好好的马车,却不想外头会突然出来一群带刀的护卫,而且这些护卫看着个个训练有素,穿着打扮,很像是哪个大人府上的。
见到他的马车从此经过,一下就拔刀相向,听到云婵这么问,他冷汗都冒出来了,脸色难看地说:“……有一队护卫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顾府的老车夫,今日跟随郑管事外出采买去了,负责驾车的,是新进的一个年轻车夫,缺少这方面的应对经验,脸上自然显得慌张些。
明萱听到护卫二字,皱了皱眉,来之前,她就跟人打听过,这位张大人,许久都不曾跟朝廷中人往来,知道他来头的,仅有一些谢首辅党派的一些老臣……明萱还是费了许大劲儿,哄骗了谢永嘉,让他想办法替她打听来的消息。
他隐居多年,也就多年不曾过问过朝事,怎么会有护卫呢!
明萱抬手要掀车帘,云婵按住她的手,道:“小姐,您先坐着,让奴婢出去看看。”
云婵毕竟是习武之人,在这方面经验比她丰富,明萱点了点头,嘱咐她:“小心些。”
云婵给了明萱一个安心的眼神,掀开车帘,果真看到马车前站了一队带刀的护卫,为首的护卫面色不善地看着她,“来者何人?”
云婵心里虽然也有些害怕,但到底是顾府出来的,骨子里就没有那胆怯退缩的念头,她定了定神,回道:“你们又是谁,为何挡我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