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惊地端详着手中这枚婚戒,翻来覆去地研究了起来。记忆中,许多这个时代的欧洲人都喜欢在戒圈内刻字,有的是自己的姓名或爱人的姓名,也有的是一句话或誓言。经过我的耐心观察,终于,在戒圈的内壁上,找到了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
“?就一个字母?什么意思?”我如坠云端,茫然地望着维克多。
他沉思片刻,语气游疑地说:“难道……是名字的第一次字母?某个……名字的缩写?”
我比较赞同这个推测,因为这是欧洲人常干的事儿,把爱人名字的缩写或首字母刻到戒圈上。
“奇怪……菲利普斯这个名字的首字母应该是。而苏珊娜这个名字的首字母则是。与毫无关联,这说明什么?”维克多分析着。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戒指不是他们俩的爱情信物呗。”我顺理成章的得出了这个结论。
“太好了!我们终于有线索了!这可真应了那句: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多日来的追寻终于有了一点点收获,我居然比维克多都要开心。
“嗯……现在高兴,也许还有些太早。”维克多的脸又拉了下来。
我有些不理解了,都找到这么具体的一个东西了,真相离我们还会很远吗?
“为什么这么说?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还这么悲观?”
维克多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出了他的困扰:“首先,有婚戒的人太多了,在婚戒上刻字的人也很多。其次,首字母或名字缩写为的人也很多,真要找起来,那就是在大海捞针。再次,这个戒指倒底是不是凶手的,还真无法证实。”
听他这么一说,刚刚亮了一丁点儿的希望之光瞬间熄灭,“不是吧?照你这么说,还没希望了?这个戒指就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当然有用了,只是别把它想得太有用。不能只根据它给出的信息一条道走到黑,万一它把我们带上一个错误的方向,那会浪费很多时间的,同时也有可能会错过揪出凶手的最佳时机。”维克多跳上了一个单人沙发,舒服地躺了下来,“今天要在这里守一夜,我得给自己找个舒服的地方。”
“那你这绕来绕去倒底是什么意思?”我一屁股坐到了另一个沙发上。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没必要大规模的去排查人员,然后再去核对人名。浪费时间,只要把周围的那些人排查一下就可以了。”维克多闭起了眼睛,他有些困了。
“谁也没说要把全伦敦城的人翻出来找啊?我的意思也是先围绕着你的人际关系展开一个小范围内的调查。还有,戴这种戒指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己婚人士吧?情人之间,或是定了婚有婚约的,也有可能戴这种戒指。”我扭来扭去,终于调整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这才懒洋洋地躺靠在沙发上。
维克多闭着双眼,困倦地嘟囔着:“这个罗斯维尔候爵……天都快黑了,还不回来……这一整天都去哪儿了?什么事儿能让他从早忙到晚?”
我将目光投向窗外,太阳已经落山了。房间内只有一盏油灯孤零零地放在离床不远的一个小桌上,那一团昏黄的光毫无节奏地跳动着,让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充满了不确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