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戎棠不知道太子殿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如果是他自己来指挥，绝对不会轻易做出这么违背常识的决定，但事出必有因，太子殿下这么决定不会是空穴来风，肯定是出于慎重考虑的。

实际上，方寒在出发之前就服下了好几颗元力丹来维持自己的真元水平，然后持续将神识覆盖在方圆一里的范围内，再加上夜之左眸的洞察能力，麒麟军周围的风吹草动都能被他捕捉到，按理说像兽妖这样的存在不会逃过他的全面扫描。

有南疆的经验，方寒对付起兽妖有自己的一套方法，麒麟军在其带领之下一路深入到大妖谷的中央腹地位置，果然没有遇到任何一只妖兽。只是大多数的士兵都已经气喘吁吁，在高浓度的真元之下，有些支撑不住。

“给我撑住，这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如果支撑下去，真元就会慢慢进入你们的经脉之中，对于你们的修为大有裨益！”方寒高声喝道，他的声音在山谷之中回荡，但很快便戛然而止。

方寒抬头看向天空，雾气遮掩之下不见天日，但依稀可以看到山峰耸立，此地有某种特别的力量，连声音都被吞噬进去。

慕容春雪夹了夹马肚靠近太子殿下，道：“按照这个速度，再过一个多时辰就能越过此地到达菩提城，我们这条路线非常隐秘，按理不会被佛门察觉才对。”

方寒瞥了她一眼：“慕容教主，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我去完成，你可愿意？”

慕容春雪挑了挑眉：“只要是对剿灭佛门有帮助的事情，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你是西域的人，常年在朝圣城生活，对这里的了解远在我之上。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帮我听一个声音。”方寒说罢，猛地握住了慕容春雪的手。

慕容春雪一惊，下意识想要挣脱，下一刻却脸色一白，一种恐怖的嗡鸣声在她的脑海之中不断回荡：“这是……”

方寒凝神：“这是我神识捕捉到的声音，从一炷香之前就一直缭绕在我们的周围，我没有告诉大家是因为怕引起恐慌。这个声音不像是一个或者两个什么东西，而是一群看不到摸不着的存在，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我要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慕容春雪脸色煞白，半晌，口中冒出一个生晦的词：“食心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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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心鬼作祟？不可能！”沈戎棠东张西望，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这个结论：“食心鬼是西域百年之前已经消失的一种灵体生物，按照凡人的说法，确实可以叫做‘鬼’，因为它无形无色，看不见也摸不着，却能够入侵人心，一步步蚕食被入侵者的心绪，最终让对方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但是这种魑魅早在百年之前就彻底消失在西域，再也没有人遇到过，这玩意儿本就不能长久存在，在高浓度的真元内更是马上就会消散，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沈戎棠一口咬定，这里的声音另有出处，不会是食心鬼。

但经他这么一说，方寒马上就联想到了另外的可能性——微生物吸收真元成精。这是完全可能的，细菌病毒这些概念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出现，在这方面作为现代人的方寒有足够的发言权，而且他本身对考古有不低的造诣，某些时代之中细菌病毒成灾，并非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