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弹内不断挥发出剧毒气体，弥漫在整个八层宝塔之中，除了一开始就知道闭气的那部分弟子，其余人几乎都是先后被毒得翻白眼，没有任何战斗力。

方寒穿梭在烟雾之中，他的夜之左眸完全无视了烟雾，能够看到全身散发着红色气息的红魔宫人，十分显眼。

手起，剑落，又是两颗人头落地。

方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一刻他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刽子手，不断收割着一条条人命。

红魔宫五长老一脉三百人，已除去十之七八。

最顶层，百里锥感应到自己的弟子接连死去，脸上表情越来越狰狞，青筋暴起，提起莫不悦的领子：“给我下去查，到底是谁闯进了凤翔府？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活腻了。”

他将莫不悦直接丢入烟中，良久，什么声音都没传回来。

随之，莫不悦的气息，也消失在了烟雾中。

直到这一刻，凤翔府内，八层宝塔之中，除了五长老百里锥外，没有一个活人。

百里锥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恐惧，他并非害怕那个在暗中屠杀的人，而是被这种令人窒息的绝望吞噬。恐惧来源于未知，气氛有些压抑，刚刚短短的一炷香内，凤翔府内死了足足三百人，就算是百里锥自己也做不到这种速度，而对方却做到了。

第八层的地面上，传来了一阵缓缓的脚步声，由远渐近。

踏，踏，踏。

剑刃在地上拖动，火花的光芒在烟雾之中闪烁。

“去死！”

百里锥歇斯底里地咆哮出声，一掌猛然轰击过去，将面前的一条长廊都轰成了齑粉，然而脚步声却还没有停下来。

踏，踏，踏。

如果仔细去听，还可以听到脚踩在血液上的声音。

百里锥忽然觉得后心一凉，下意识侧身一躲，一道剑光从背后一闪而过，在他的后背留下一道狰狞切口。

他呲牙咧嘴地翻滚开来，如果不是躲闪及时，整个人恐怕已经被剖开了，如此一看来人似乎不凡。

“喔……反应很快嘛，五长老百里锥……”方寒的声音带着冷淡又夹杂着慵懒，听着像是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的一般，整个第八层内，全部弥漫着方寒的真元波动。

即便到了这么近的距离，百里锥依然没有感应到对方的位置。按理说来只要在他附近动用真元，百里锥一定可以通过自己的真元寻觅，以便最短时间内定位对方的位置，事实证明他错了，错得彻头彻尾。

那人在烟雾中，就好像是一个恶鬼，飘来飘去，完全没有栖息，只有时而传来的脚步声在提示，在安慰百里锥，告诉他，这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

而这恰恰是最恐怖的地方，对方是人，行动却如鬼魅一般，冲这一点，不说来人实力如何，起码隐匿能力很强。

这场烟，毁了一切。

在烟中百里锥成为了睁眼瞎，再强大的魔功也运转不出来了。

烟中剑光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