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认知是每个人都要遇到的问题，修士也不例外，就连魔祖都不能免俗。方寒大学时候可是辩论好手，再加上经常跟哲学系的人打交道，随口蹦出“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去哪里”素质三连完全不在话下。

很显然刚刚苏醒的元真就进入了这个死胡同，他固然很强，连化神境界的方决都未必是其对手，元真的手段也足够逆天，否则不会连鸿钧都被他重伤致死。

这样的家伙存在天敌吗？事实上是存在的，那就是他自己，只要让元真自己否定自己，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于是场面一度变得极其诡异，方决脸色扭曲地看着勾肩搭背的方寒跟元真二人，有些不知所以。

方寒逐一剖析，从庄周梦蝶说到白马非马，一顿胡搅蛮缠，成功让元真刚刚苏醒过来的脑子陷入混乱。

“你的意思是，我本来是一个自由自在的强大修士，可以得到天下敬仰，就因为这个神识，结果我就变成了曾经创造出天地万魔的魔祖？”元真一头雾水，现在的他没有完整继承那份记忆，亦或者说元真作为开天辟地都存在其实本身没有太多记忆真的被保留下来，所以这份真实性其实非常薄弱，一点就破。

过得半晌，方寒已经将这位完全可能成为未来都大魔头的魔祖调教得连北都找不着了，只晓得一直念叨着“要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百姓的人……”

方决傻了眼：“小伙子，那这是什么术法？为何我全然看不通透？”

方寒摊手：“他继承了来自十万年前的力量和部分记忆，但本质上也不是魔祖本人。元真的观念跟意识既然没有传递下来，那他之所以想要吞噬帝元大陆恢复巅峰状态的原因也就显而易见了——他只有这么一件事可以去做，但现在不一样了。”

元真颇为认真地附和着点头：“不错！我本以为必须于天底下的修士大战，才能证明我存在的意义，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既然我可以是开天辟地的人，怎么可能连一个人两个人都保护不了？反过来看，我要是四处为害，倒是显得我太弱小了！”

捋清了这一点后，元真又做出了一件叫人瞠目结舌都事情——他直接用右手戳进了自己的丹田内，哗啦一声，从其中拔出一块一尺来长都碎片。

造化玉蝶残片！

在这块残片出现的瞬间，造化玉蝶也是从方寒的体内浮现出来，与其结合为一体，时隔十万年，来自鸿钧道祖的法器终于恢复原貌，一直以来缠绕着方寒都使命也告一段落。

造化玉蝶，虽然是一件法器，但本质上却拥有名为天知的神识，它迅速修复了元真的伤势，随即道：“元真，那的体内要魔祖都部分记忆，也拥有强大如他的力量，这份力量怎么去用，不在于魔祖，而在于你自己。帝元大陆的其他生灵是无辜都，如果你愿意的话，甚至可以在这个世界当一个与世无争的神明。”

“神明……好像有点意思。”元真咧嘴笑了笑，来自魔祖的那份记忆似乎已经被抛到了脑后。要知道魔祖元真所在的时代天地静寂，换句话说就是无聊透顶，要元真在体会到现在这种快感后还去把天地变为静寂而无趣的状态，元真做不到。

魔祖但神识说附加在造化玉蝶上的，现在造化玉蝶恢复原貌，元真夜就变成来独立的一个人，不知情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在这么一个看着人畜无害的男子身上，隐藏着足够动摇整个世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