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面露担忧的钟毅,楚承曜倒是一派自得,将手中尚有余温的茶水,饶有兴致的浇在窗前的盆栽里:
“黎司钰虽是为救他父亲才追随我,但他全部的钱财任我调度,却也算得上尽心尽力。既然他求到了我这,我总不好拒绝。更重要的是,他给我一个绝妙的机会。既能试探韩尚书对我的交情,又能试探父皇对韩尚书可曾放心。”
钟毅:“如何试探?”
“韩尚书与我也算有些交情,他既然能卖我的面子,将黎司钰夫妇放进府,说明在他心里我已然有了不小的份量。既如此,他就断不会给我惹来麻烦,不会让旁人看到我写的信,那父皇自然也就不会知晓。”
钟毅细想点头,转而又焦急道:
“这样是否太冒险了些?万一韩尚书不卖您这面子,岂不是就和他交恶了?”
楚承曜将空杯递给钟毅:
“我是为他家中和睦并无坏心,纵使惹他不快,他也不会因此同我撕破脸,自然也不会告知父皇我写信一事。事后我好言好语说几句致个歉,便可摒弃前嫌,何乐而不为?黎司钰和我只是暗中往来,无人知晓他与我有关,他递出的信,也没人会查到我身上来,怎算得冒险?”
说到此处,钟毅才全然明白,楚承曜那句试探陛下是何意。
陛下若是真放心韩尚书,想予以重用,只会留探子监视韩尚书的动向,不会再去探查韩尚书的家事,自然也就不会追问韩尚书,他妹妹为何要给他写信。
不夜侯。
面露疲惫的风潇然,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抢过安知闲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掏出怀中的纸张扔给安知闲,随后大大咧咧的瘫坐在椅子上:
“师兄我给你跑前跑后,累得半死,你居然闲情逸致的卖人情,就为去找那小狐狸精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