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几天官府的专员都没有找到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可以证明死者这种特殊的死因,所以我们来了。
“你可能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号,但是你应该是知道的,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一种人,是连接着阴阳之间的——就如同你找到的那种办法,那种杀死死者的办法。”
说完这些,包文东的脸上明显多出了一些惊讶的神色,但是白雎翎却并不准备给他更多的思考时间,而是加快了语速,说道:
“而今天我们去到了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现象。
“案发现场聚集着很浓郁的阴气,而且很巧合的被吸引向一个方位——那是你刚才所在的方位,包文东先生,这也是我们找你过来的原因。
“而在刚才,我的助手在进入这里之后也确认了一点,你的身上,确实存在着某种吸引力,吸引着死者家中的阴气。
“你可能并不清楚,这种现象,就是咒术施展过后会产生的现象。
“这种指向性是我们找到你的关键,在我们的眼中,你这与直接拿刀杀了死者没有任何的区别。
“咒术我见得很多,不过在实战之后会让死者变成这个样子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已经确定了这个问题,那么只要围绕你,就能找到你是如何知道这种咒术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如果你不肯认罪,那么我们就找别人去指认你。
“专员以前只是不知道可以从这个方面入手,但是不代表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
“你也太小看官府了吧?”
陆襄看着白雎翎,心里面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白雎翎会直接将这些话对着包文东说出来,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这些话对于包文东来说就是有用处的。
原本他们是不能确定包文东杀了死者的,但是现在包文东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使用窥灵感知看过了之后,就能确定对方身上不仅携带着阴气,而是和案发现场的阴气遥相呼应的。
而白雎翎也是因为这样,才从这方面猛攻对方。
包文东之所以敢表现得那样平常,不就是因为他认为官府的专员不可能找到这种可以算作是神秘学的把柄的,只要官府的人找不到证据,他就可以一直逍遥法外。
那么白雎翎就直接攻心,直白地告诉对方他们会怎么做,告诉对方,他们已经知道人是他害死的,也告诉他,不管他有多么能藏,总是能找到证据的。
什么叫做杀人还要诛心啊!
最关键的是,白雎翎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根据他们得到的线索来判断的,是官府的专员根本不可能
得出的结论,而这也是施加在包文东身上的重担。
他们不是专员,自然可以从任何方面寻找证据,而只需要将定罪的事情交给官府的专员就行了。
那么现在,包文东心上的压力,一定已经很重很重了。
于是……
白雎翎微微一笑,她现在只需要再给对方的身上放上最后一根稻草,这件事就结束了。
她放轻了自己的声音,缓缓对包文东说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包文东先生,如果专员手上的证据确凿,那么你将面临的是数罪并罚的死刑。
“当然,我现在并不是专员,那些证据也不是我去找——只是那些证据最终都会被找到的,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今天我叫你来,其实也是想要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不用死的机会。
“自首吧,自己主动将整件事情坦白出来,说不定还能减减刑什么的——人要得要能活着,才有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不是?”
说完话,白雎翎身子向后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静静地等待着包文东的回答。
在她和陆襄的眼中,包文东的身子轻轻地颤抖着,双目无神,并且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他好像在正在激烈地斗争着,他还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按照白雎翎所说的……
“哦对了,有件事情我忘了提醒你了。
“你所用的咒术,有些赛诺南边的暹罗王国的感觉。
“你要知道,会这种咒术的人,在益州市的范围内,绝对不会太多。
“如果是用我的渠道的话,明天我就能找到我们想要找的人。”
听了白雎翎的话,包文东瞪大了眼睛,双拳握得紧紧的。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白雎翎,然而白雎翎回应他的,却始终只有那种笑容。
终于,包文东垮了。
“我……我认罪……我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