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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言又想起一事,传音言淑道:“淑儿,你觉得婠婠有多大可能杀了方泽滔?”言淑道:“很有可能。婠婠如果够聪明,在她知道我们来了后她就该马上逃走,她有多大胆子敢和我们相争?她师父来还差不多?”因为圣极宗的上任宗主没有将《道心种魔大法》留在圣极宗,而言淑又意外得到了《道心种魔大法》,因此江湖上都默认言淑才是圣极宗的继承者,身份与阴癸派宗主祝玉妍相当,而婠婠只是祝玉妍的弟子而已。
言淑又传音道:“婠婠在竟陵花了不少心思,但我们一到,她就得灰溜溜地逃走,心中一定憋屈。她心中憋屈,就得发泄出来,她又不能朝我们发泄,那就只能发泄在方泽滔身上了。加上她并不知道杜伏威被我们所杀,以为江淮军只是被我们小败一场,她的任务又多半是配合江淮军攻破竟陵,那她杀了方泽滔后,联系杜伏威,让江淮军趁竟陵群龙无首时攻击竟陵,她的任务也还是可以完成的。”
向言点头,认可言淑的判断,觉得方泽滔非死不可了。九江军和竟陵军到达竟陵城外,向言安顿好军队,带着言淑和云玉真随方道原去独霸山庄见方泽滔。
方道原将三人带到独霸山庄客厅,奉上茶水,道:“三位稍等,我去通报庄主。”向言道:“方先锋请便。”
此时方泽滔正与婠婠在后花园游玩,向言看着方道原进入后花园,坐等方泽滔的死亡。果然,方道原进入后花园一会儿后,就听到方道原一声怒吼。
三人和独霸山庄的护卫冲入后花园,发现方道原和一名中年男子死在花园中,不远处有几名婢女瘫倒在地上。言淑来到一名婢女前,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在动手杀人?”婢女道:“是婠婠夫人动的手,她杀了庄主和方先锋后逃跑了。”向言心道:“果然不出淑儿所料,婠婠真的把方泽滔杀了。”
竟陵诸将听到方泽滔被婠婠所杀的噩耗后,陆续来到独霸山庄。方泽滔的弟弟方泽流率先开口道:“庄主受了妖女暗算不幸身亡,竟陵群龙无首,而杜伏威又在城外虎视眈眈,大伙说说我们该怎么办?”诸将都默然无言。
向言心中焦急,想道:“淑儿觉得我能够趁此机会吞并竟陵,可我该如何开口?难道要我私下收买竟陵的将领?”向言偷偷看了言淑一眼,言淑老神在在,一言不发。向言给言淑传音道:“淑儿,我现在该说什么?”言淑道:“相公你什么都不用说,只等他们拥立你就好。”出于对言淑的信任,向言静下心来。
老将冯歌道:“为今之计,只有请向大侠带领我们打退江淮军守住竟陵了。”方泽流忙道:“向大侠不是竟陵人,况且还有九江的基业要打理,如何能够在竟陵领头?”向言心道:“方泽流是想兄终弟及自己领头?”但向言不知道在座的有多少人支持自己,便假意推辞道:“不错,由我来领头确实不合适。竟陵人才济济,定然能选出德才兼备的领头人。”
冯歌道:“如果向大侠不领头,在座的诸位谁有把握打退江淮军守住竟陵?”方泽流一噎,诸将都不敢答话。冯歌跪在向言面前,道:“杜伏威残暴,动辄屠城。如果江淮军打破竟陵,竟陵的满城百姓就都玩了。还请向大侠看在满城百姓的份上,救一救竟陵吧!”
冯歌原是隋军将领,在竟陵德高望重。见冯歌下跪,诸将都陆续跪在向言面前,道:“请向大侠救救竟陵百姓吧!”其余人都已软,方泽流不可能一人独硬,无奈之下,只好掏出兵符,跪在向言面前道:“这是竟陵兵符,可调动竟陵人马。请向先生务必收下兵符,带领我们打退江淮军。”
向言偷偷看向言淑,言淑微微点头。向言接过兵符,道:“也好,我就暂时领头,共抗江淮军。如果苍天垂怜,我们侥幸打退江淮军,到时候我再回九江也就是了。”
历朝历代经常有几千官军追着几万农民军打的事情发生。官军的战斗力之所以大大超过农民军,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官军的装备要比农民军精良得多。方泽滔本是隋军将领,所部都是隋军官军,装备精良。巨鲲帮是民间武装,装备自然要差得多。
向言分派人马打探江淮军情报和镇守城池,又借口让巨鲲帮弟子担任先锋对抗江淮军,将竟陵军械库中的装备尽数换与巨鲲帮弟子。方泽流等人很是不满巨鲲帮弟子尽取竟陵城中军械库的军械,但因为他们不想担任先锋对抗江淮军,只好捏着鼻子认下了此事。
向言心道:“杜伏威已死,江淮军被我杀得大败,哪里还敢再来?这批军械不是我白赚的吗?就算我最后得不到竟陵,就凭这些军械,这一趟也不算白来。”
晚上,城中突然生乱,向言忙令加强戒备。不一会儿,城中安定下来。又一会儿,冯歌带人赶到独霸山庄——向言住进了独霸山庄,将房泽流的人头扔到向言面前,道:“向大侠,方泽流想造反,被我们杀了。”
原来方泽流后来又打听到杜伏威已死,江淮军退走,觉得向言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便召集竟陵诸将,想驱逐向言。冯歌提出疑议:“杜伏威虽死,辅公佑仍在。辅公佑是杜伏威的结拜义弟,倘若辅公佑要为杜伏威这个结拜大哥报仇。再次杀到竟陵来,竟陵如何抵挡?”方泽流则觉得辅公佑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次袭击竟陵,至于日后,大不了投降瓦岗或是李阀也就是了,反正凭竟陵的实力也不可能夺得天下。
方泽流和冯歌话不投机,双方越说越僵,最后双方火并。支持冯歌的人多,支持方泽流的人少,最后冯歌成功斩杀方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