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老泰德轻笑了几声，神情变得既虔诚又认真:

“一定是女士不忍心看到疾病继续折磨祂最虔诚的传教者，所以才让我摆脱了病魔。”

“泰德大叔，您就没感觉最近几天的早餐多出了一些药剂的味道，其实您更应该感谢是是它们，而不是女士。”

克伦斯选择了看破不说破，老泰德高兴赞美起女士的时候，他也随口附和了几句。

因为帕安区和圣塔区间隔最远的关系，马车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才最终抵达目的地，马车内尽管早已经换上了柔软的坐垫，但克伦斯还是不免感觉自己的屁股有些发麻。

出示过证明文件后，克伦斯在一名警员的带领下走进了圣约翰帝国这座最大，也是关押最重要罪犯的监狱。

与菲亚街二号的小型监狱不同，这里的环境意外整洁，空气中也没有混杂排泄物的恶臭，想必是设计了优良的通风系统，外加天气寒冷的关系。

至于说照明设备，也就只剩下最廉价，最便利的马灯，而它所散发的昏黄光芒，对于这座庞大的监狱来说，就仿佛是一只飞行在夜空中的萤火虫，显得颇为鸡肋。

“哒，哒，哒……。”

一声声脚步静静回荡，马灯光芒照耀到的地方恍惚可见一双双不同颜色，饱含不同情绪的眸子，它们所看的不是来人，而是他们手中的那一盏马灯。

在看不到任何光亮的地方待久了，疯狂和死亡已经成为了一种解脱，更多人则是一种痛苦。

不一会，当脚步声停止，警员故意提高了手中的马灯，抬手指了指前面:

“就是这里，您可以随意提问，时间也没有限制，但是。”

他没有在说下去，克伦斯却明白对方的意思，随即点了点头，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另一盏马灯，迈步走向了前方的某间囚室。

吱呀，一声，钢铁铸就的门被缓缓推开后又合拢。

就着马灯的昏黄光芒，克伦斯模糊看到了角落中正蜷缩着一道体型瘦削，头发如杂草般凌乱，还隐约散发出一股怪味的人影。

“史密斯.比尔。”

克伦斯试探性喊出了一个名字，可那道消瘦人影依旧维持着蜷缩的姿势，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里实在太暗了，我想它需要一点火光和温暖。”

正说着，克伦斯右手中多出了一团灼热，明亮的火球，它就仿佛是一轮小太阳，瞬间掩盖住了马灯的火苗，不仅照亮了黑暗，更驱散了寒意。

就连蜷缩在墙角中的史密斯.比尔，看到眼前这一团宛如小太阳般的火球时，原本空洞的眼睛里也忍不住流露出震惊。

可是很快，他的表情就僵硬下来，随即变成了惊惧，然后又变成了恐慌，口中低声喊道:

“不，不是我，我没有，我不是邪神的信徒，一切都是假的，我要出去…………。”

“他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好，几个月看不到光线的关押，恐怕超凡者也会疯掉，更何况是普通人。”

念头急转，克伦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吸水钢笔和一副金边眼镜，然后用钢笔在自己的掌心写了几个字，内容是，不要忘记摘下眼镜。

随后他便将金边眼镜架在鼻梁上，准备利用这副眼镜的第一个能力，催眠。

和擅长心灵领域的超凡者可以通过某种手势，物品来达到目的不同，妒恨眼镜必须是被催眠者看着它超过三秒时间，才能被准确催眠。

要不然当时售卖它的人为什么会说最好将对方狠狠揍一顿，最好揍到半死，原因就是战斗中谁会看着你的眼睛超过三秒，嗯，某些笨蛋除外。

两步靠近蜷缩在角落中的史密斯.比尔，克伦斯还是遵循了自己的内心，决定用最简单的方法，他直接抬脚将毫无防备的史密斯.比尔踹了出去。

砰，的一声，史密斯.比尔身体重重砸落，表情变得痛苦不堪，双手捂住被击中的腹部，挣扎着似要爬起。

“意志力不错，但是太虚弱了。”

克伦斯压根没有给史密斯.比尔爬起的机会，两步上前，又是一脚直接踹中了他的腹部，史密斯.比尔这次终于放弃了挣扎，侧躺在地上，无力喘息着。

在催眠的效果下，史密斯.比尔的神情变得恍惚，双目无神，如同木偶。

“讲述一下当晚你知道的内容，约详细越好。”

克伦斯随口说道，史密斯.比尔没有丝毫抗拒，开始讲述起他所看到的一切，只是内容和克伦斯所知道的一样，就连史密斯.比尔自己都承认了他是邪神的信徒。

“记忆果然被篡改了，其他教会的超凡者应该也来询问过他，是为了掩盖真相还是把他当成鱼饵。”

思绪纷呈间，对此早有预料的克伦斯还是忍不住微微皱眉。

接着左眼的眼底迅速浮现出不停交错旋转的金色圆环，里面闪烁着对未来的一幕幕预言，其中的主角正是史密斯.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