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不用我的时候,就叫忠靖伯,用到我的时候,就直接叫“俊才”。
这年头,连皇帝都这么势力了吗?
“额......我头疼......”
曹斌急切地想找一点借口,可谓是病急乱投医,在自己身上胡乱寻找,然后一捂额头,就要栽倒。
他身后正是继承兄长爵位的杨八姐,见状她一把将曹斌扶住,满眼期待地激励道:
“曹斌,这是立功的大好机会,你那么厉害,就不要藏拙了。”
“这次若是立功,说不定能恢复你祖上的爵位。”
“我藏尼个头啊.......”
这一刻,他真后悔在水泊上装逼了,有点欲哭无泪。
李堂没有给曹斌推脱的机会,见状马上义正言辞,吐沫横飞道:
“忠靖伯,难道你不想为国出力?”
“你是世袭国爵,大宋养士数十年。”
“如今正是你等抛头颅洒热血,以报国恩之际......”
李堂越说越起劲,已经慢慢地从文臣班中走上大殿,几乎要走到曹斌面前开喷了。
此时,所有人都把目光曹斌。
幸灾乐祸者有之。
目露期许者有之。
还有些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谁都知道出使西夏危险,有曹斌这个顶罪羊,他们就没有危险了。
正在这时,庞太师上前一步道:
“官家,曹斌只是侥幸挫败辽国使者,并不能说明他有外交之才。”
“何况他一向不学无术,东京百姓皆知他是个纨绔。”
“把如此重要的国事交给一个不经世事的年轻人,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李堂冷笑道:
“太师过谦了,忠靖伯赈灾山东,剿灭梁山匪寇,还曾在开封府临衙断案,获得包大人夸赞。”
“怎么能说他不学无术?若是谁敢小看忠靖伯,我李堂第一个不答应。”
“这样的人才不能得到重用,才是我大宋朝廷最大的笑话!”
说完,他满脸严肃地转向曹斌道:
“忠靖伯,你可以装病推脱,想必官家也不会强行让病人出使。”
“可是,你要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这样做对得起大宋,对得起官家对你家的厚恩吗?”
如今这种情况下,好像整个文德殿,就只有李堂一个忠臣良将,口中的大义如同连珠炮一样说个不停。
这还是他进入中枢之后,第一个高光时刻。
从李堂说出来那一刻,曹斌就知道,自己是免不了走一遭西夏的。
不是朝廷上没有人才,只是自己恰好处在舆论的临界点,若是自己退缩,之后也就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了。
或许连现在的地位都保不住。
他可以纨绔,却不能不对皇帝表现出忠心,若是这样,朝廷养他还有什么用?
毕竟自己也有几个敌人,他们也不会放任自己逍遥自在。
就像李堂这样,他有了机会,岂能不落井下石,自己总不能靠一辈子庞太师。
因此就算皇帝改口,曹斌也要主动争取,就算是做个样子,也要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来。
看了看志在必得的李堂,曹斌笑道:
“李大人,我有说过我不去出使吗?”
“不过出使也要准备充足吧,太师说的的确没错,我不学无术,不知礼仪。”
“所以还要李大人劳烦一二,当个正使,陪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