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微臣要弹劾忠靖候。”
“昨日清晨,臣家下人亲眼见到,忠靖候携带家眷出城春游。”
“他根本就是在装病......”
听到这话,王延龄顿时无语了。
这混蛋递假条的时候,写得凄凄惨惨,私底下却连装都不装,也太不把自己这个宰相当回事了?
其实曹斌是做了掩饰的,那御使家的下人也没有见到他本人。
只是御使风闻言事,凭空揣测也不是稀罕事了。
若是曹斌真的生病,他家妻妾又怎么会有兴致跑去春游,所以那御使完全有理由怀疑曹斌装病。
司马光本就十分厌恶曹斌,此时忍不住走出臣班,愤然道:
“盐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作为三司主管竟理都不理,这是怡误国事,尸位素餐。”
“以臣之见,朝廷应罢免忠靖侯三司副使之职。”
“与西夏交涉之事,也不应继续由他处置。”
听了御使的弹劾,连包拯都皱了皱眉头。
以往他虽然看不惯曹斌犬马声色,但最少没有耽误朝廷大事,他还能够视作不见,但这次曹斌做得确实太过份了。
于是也出班奏道:
“太后,可遣太医前往候府查验,以免冤枉了忠靖候。”
潘太后并没有应答,反而看向三司诸员问道:
“忠靖候告假数日,现在三司由何人值班?”
盐铁主事韩绛早已经等不及了,颇有怨气道:
“是曹候爷请来的一位女衙属,这些时日,都是她执掌曹候爷的印鉴。”
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道:
“此女不过一深闺妇人,刚入官场,就被曹候爷安排了正式官位。”
群臣闻言,顿时哗然起来,寇准更是忍不住道:
“简直是胡闹。”
说完,他又指着王延龄质问道:
“王丞相,你们政事堂选官就如此儿戏?”
王延龄无奈至极,他堂堂一个宰相哪里会关注一个从九品的小官。
何况那是曹斌的幕僚,给个编制也是常情,全在他自己安排,关我什么事?
没想到自己也有被曹斌连累的一天,只觉得郁闷至极。
此时,站在群臣班中的李父吓得腿都软了,因为曹斌帮忙,他并没有外放,还升了官,勉强有参加常朝的资格。
本以为朝廷商议大事,没有自己发言的资格,没想到自家女儿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现在他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女儿出来做官。
他就知道不会安稳,那丫头这还没有风光几天,就出事了。
曹斌位高权重,有的是办法逃脱责罚,自己女儿可就倒霉了。
见韩绛言之凿凿,满腔不愤,潘太后沉吟了一下,直接吩咐道:
“来人,宣那女子上殿,哀家要先问问曹斌的情况。”
说着,又补充道:
“待朝议结束,哀家会亲自考查她的才学。”
潘太后话音未落,就听下边乱哄哄一片,有人奏道:
“太后,李制诰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