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民心未附,甚至对越国颇有怨气,又怎么会全心帮助越国守城。
况且楚军都打到城下,楚王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别新附的国人,就是从山中迁出来的越人民心都开始浮动。
黄歇没有立刻攻城,而是分兵切断越人逃往的大山道路。
楚国花费数年之久,可不仅仅是为了灭掉越国这个简单,而是为了永久消除东南隐患,并吞掉越国数十万百姓,增强楚国的实力。
如果让这些越人重新逃入大山之中,楚国的一番折腾可就成为笑话了。
等到将所有道路封锁,黄歇命人在城外大喊:越军已败,越王已死,投降不杀。
同时,一张张竹片绑在箭上,射向城内。
原本守城意志就不坚定的越人顿时慌了,一部分嚷嚷着要投降,一部分想要逃回山郑
“逃什么逃!如果大王真的战死了,楚国就不会只是一些空口白话了,而是会将大王的首级悬挂在城外,以此震慑我越国。既然楚国没有这么做,那就明大王没有战死。我已经派人将消息送往前线。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坚守到大王赶回来。”文咨力排众议,不容反驳。
大家闻言,一下子放心了不少。
是啊,如果楚军真的把大王杀了,那必然会将大王首级带过来,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空口白话。
在文咨的主持下,混乱的会稽逐渐稳定了下来,有序的开始守城。
“越国没有上当!看来城内有能人啊。”黄歇眉头一皱,“派人联系城内我楚国贵族,让他们做内应。”
越国复国之后,对境内的楚国贵族不断打击,这些楚国贵族对越国恨之入骨。如今有机会,是不会放过这个报复楚国的机会的。
“春申君……”这时,一个门客走到黄歇身边,附耳了几句。
“快带过来。”黄歇眼睛一亮,没想到自己还没派人,会稽城中竟然有人主动联系自己了,看来越国真的不得民心。
“君上,心是越国计谋。”门客提醒道。
“我心里有数。”黄歇点零头。
很快,一名体格瘦,皮肤黝黑的男子从账外走了进来,见到黄歇,连忙俯身行礼。
“会稽莫氏家臣林海拜见春申君。”
男子不等黄歇询问,便将自己的身份和名字报了出来。
“莫成可还好?”听到对方介绍,黄歇瞬间便想起莫氏当代家主是谁。
实话,黄歇和楚国绝大部分贵族的关系都不怎么样,因为黄歇一直在帮助楚王打压楚国贵族。
莫氏也没有例外。
本身楚国放任越国占领江东,就有借刀杀人,利用越国削弱楚国江东贵族的意思在里面。
楚国贵族也知道这一点,但他们没有办法。
造反,实力不够。
投靠越国,越国对他们更狠。
“劳烦春申君挂牵,家主能吃能喝,身体尚可。”林海道。
“能吃能喝……看来莫氏被越国打压的很惨,难怪第一个找过来。”黄歇心中想到,然后问道,“莫成派你来见老夫,所谓何事?”
“春申君就不用绕弯了,楚国想要夺回会稽。我们也愿意帮助楚国夺回会稽,有什么事您吩咐就行了。”林海苦笑道。
“既然如此,本君就不饶弯子了。从里面打开城门接应我军和烧毁城内粮仓,你们任选其一。事成之后,本君会禀报大王,莫氏的功劳。”黄歇道。
林海面露难色,这两个可都不是容易完成的。
他不可能将话带回城,让家主决定,再和黄歇联系。
每一次进出,都多一分暴露的风险,因此出城之前莫成已经将决断权交在了他的手上。
无论林海做出怎样的选择,莫氏都会执行到底。
“城内有两处粮仓,皆有重兵把守,我们人少,很难烧毁粮仓。至于打开城门,我们最多造成一些混乱,我们楚军可以趁机攻城。”林海道。
“好。本君答应你们了。时间就定在今晚子时。”黄歇道。
“诺,那的就告退了。”林海俯身一礼,缓缓退出营帐。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太阳落山,夜幕降临。
一群黑衣人在会稽城中快速穿梭着。
子时一到,这群黑衣人怒吼着朝着城门杀去。
与此同时,城外列阵以待的楚军听到声音,按照之前的命令,立刻朝着会稽城杀去。
锋矢阵!
黄歇左手一招,战阵朝着楚军覆盖过去,他虽然不是真正的统帅,但一般的战阵还是会的,覆盖个三五万人不成问题。
城上的越军基本上都是硬着头皮上的壮丁,没有任何作战经验,睡梦中听到城外战鼓擂动,一下子惊跳起来,慌张的看向四周。
更有甚者,也不看什么情况,就将长矛朝四周乱扎。
楚军还没来呢,越军自己先乱了。
城内的莫氏家丁也杀了过来,一时间,到处都是喊杀声。
“城内也有楚军,会稽已经被楚军攻破了。大家快逃吧。”不知道谁了一句,越军原本就不够坚定的军心瞬间被瓦解的一干二净。
“朱英,你率军先登。”黄歇对身边一位体型壮硕的壮汉道。
这是他门客中唯一的超凡境武者,深得他信任。
虽然知道莫氏帮助越国的可能性不大,但黄歇还是很心,决定先派朱英拿下城门之后再进城。
“诺。”朱英抱拳道,带着楚军朝着会稽城门处杀去。
“轰隆!”没有任何阻拦的冲到城门前,朱英一刀将城门从中间劈开,带领楚军涌入了会稽城郑
“君上,没有危险。”不一会儿,朱英派人回来禀报道。
黄歇这才带领大军进城,并命其他人率军包围剩下三座城门。
越国这些刚刚征发农夫如何是楚军的对手,不消片刻,整座会稽便重新回到了楚国的怀抱。
数之后,越王终于来到会稽北面的一片海域,却得知会稽已经失守的消息。顿时一口鲜血喷出,昏迷过去。
半晌之后,越王方才苏醒,茫然的看着四周,两行热泪从眼角滑落。
侍卫也跪在船上痛哭,不知道如何安慰越王。
“转道向南,我们逃到南方去。”过了好一会儿,越王沙哑的声音在船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