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一刻钟之后,士兵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走了进来,将其扔到一众家主脚下,吓得众人连连后退,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眼中充满了畏惧。
说实话,他们并没有想过真的和赵国对抗,连燕国都不是赵国的对手,更别说他们这些望族豪门了。
他们只是希望通过抗争的方式,能够获取的一些利益,比如和过去一样,占据大量的田地和仆役,并掌握辽东的话语权。
至于赵国,要的不过是赋税罢了,他们照常上交就是。
各取所需,谁也不吃亏。
一直以来,他们和燕国都是这么合作的。
辽东望族豪门觉得赵国也应该会答应,就算不答应,大不了到时候再退一步就是了,只要辽东还在他们手中,他们就有和赵国谈判的筹码。
但现实击碎了他们的幻想。
赵国完全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即便是最强的何氏,在赵国眼中也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家族罢了,更别说其他家族。
“黄毅。”李牧看向麾下千人将。
“末将在。”黄毅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家主们哆哆嗦嗦的看着李牧,不知道这个杀星又要下什么命令。
“率军前往平县把苏家抄了,三族之内全部斩首,九族之内,迁往长城填边。”李牧下令道。
“诺。”黄毅抱拳说道,转身大步离开大堂。
“武安君,得饶人处且饶人。苏家主已经死了,还要将其三族斩首,如此处罚是不是有些过重了,在下听闻大王以仁义闻名,即便是普通士卒,大王也不会轻则。将军如此做派,就不怕大王责罚吗?”一名官员沉声说道。
“造反没有诛九族已经很仁慈了,何来过重?”李牧冷声道。
“吾等定会联名弹劾武安君。”又有一名官员说道。
“别急,马上就轮到你了。”李牧看了对方一眼,冰冷的眼眸吓得对方连连后退。
“本将不知道平县县令是谁杀的,但是本将敢肯定,凶手就是你们其中一个。如果没有人站出来,本将就一个一个人杀过去,一个一个家族抄过去,本将就不信找不出证据。”李牧大声说道,“来人,将卢氏家主拖出去斩了。”
“等一下,我说,我说。”卢家主闻言,顿时吓得跪在地上。
“卢家主,你可要想清楚了,”一名官员急声说道。
“等一下。”李牧指着刚刚说话的那个官员,“先将其拖出去斩了。”
“我是朝廷命官,你不能杀我。”那名官员大声说道,但长城军只听从李牧命令,可不会管他是谁,毫不留情将其拖拽出去。
“不服就去大王那里弹劾我,我可以给你出去邯郸的路费。”李牧说道。
一众家主心中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将李牧弄死,却又无可奈何。
过了一会儿,士兵提着一颗人头走了进来。
“你现在可以说了。”李牧指着卢家主说道。
“草民如实回答,不知将军可不可以放过我们卢家。”卢家主跪在地上说道。
“你觉得你有和本将谈条件的资格?”李牧戏谑的看着卢家主。
“我说。是郡丞何利派人去杀的,他说只是试探一下朝廷的反应,如果朝廷追究,就安排个人出来顶罪。因为何氏根基不在平县,无论如何都不会牵连到何氏。如果朝廷不追究,就想办法把平县县令换成自己人,在逐步掌控辽东。为此他还将我们所有名门望族的家主召集在一起,要求所有家族共同进退,并签字画押。”卢家主快速说道。
“签字画押的名单呢?”李牧问道。
“在何利手中。”卢家
主说道。
“何郡丞,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李牧看向何利。
“我何利不敢说对赵国忠心耿耿,但也可以说没有任何对不起赵国的地方。赵国占领辽东之后,我何氏是第一个站出来配合赵国丈量土地,清算田亩,统一度量衡的。如果只是因为小人污蔑,总督便治我何氏之罪,就不怕天下人唾骂吗?日后谁还敢投靠赵国?”何利沉声说道。
“何郡丞说的有道理,不知其他人有没有什么要说的?”李牧看向其他各个家主以及官员。
“草民范氏家主愿意作证,何利收买刺客,刺杀朝廷命官。”又有一名家主站了出来。
“我公孙氏家主也愿意作证……”
“我段氏家主也愿意作证……”
……
很快,所有的家主都站了出来,甚至一些和何利交好的官员也站了过来。
何利脸色越来越白,身体微微颤抖,右手颤颤巍巍指着众人,说不出话来。
“……你谋划事情连保密都不知道吗?”李牧看着何利,默默的问道。
何利一言不发,如果赵国按照正常流程派官员来调查,他敢保证,所有家主,没有一个会泄露出去,谁能想到碰到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李牧。
死了一个县令而已,竟然直接率领五千精锐打了过来,现在还在外面包围着。
李牧更是二话不说,先杀家主,再斩官员,干净利落。
这些普通豪门的家主何曾见过这种场景,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有什么说什么。
“范增,司马尚。”李牧看向范增。
“属下在。”范增和司马尚抱拳说道。
“你们二人立刻带兵前往何府,将何府包围起来,找到所有家主签字画押的名单。”李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