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桌似乎是一群热血青年,被这场景激得热血上头,拍桌子叫得热闹。
“爹,我想……”
角落里一桌,一个年轻人眼中满是期盼地看着同桌的老者。
“当今之大清朝廷,得天下人之心,这大明区区广东一隅之地,怎可跟天下抗衡?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咱们任家,传承祖宗香火才是要紧。”
那老者低声滴咕着,打断了儿子的发言,两眼却不敢跟自己儿子对视。
“文天祥有诗云:‘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青照汗青’!那鞑清朝廷就算得尽人心,至少没得老子的心!就论大明复我华夏衣冠,读书人就该以正朔事之!其他读书人跑了,还有区区在下!”
年轻人掷地有声,老者还在摇头。
“爹,若人人都是你这想法,鞑清才能踩在我们汉人头上拉屎拉尿。”
年轻人的话越来越放肆,老者怒哼一声,手举起来,不知是要拍桌还是要打人,可对上儿子那燃着光芒的双眼,却又无力地落下。
“你这臭小子……”
就在两人争执之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大明朝廷告谕!”
酒楼正热议中,店小二冲进来大声嚷着,然后将一张布告贴在了醒目位置。
“剪辫令!”
靠得近的食客粗粗一看那几个字,大声地念出来。
现场顿时响起年轻人的欢呼声,他们早就看这金钱鼠尾不爽了。
......
“咱们要不要留辫不留头,留头不留辫么?”
酒楼顶层,之前几个暗红长衫,英气勃发的锦衣卫占了一大桌,正说到大明朝廷的告谕。
“皇上说不需要,但是只要留辫子的,得交一笔辫子税,给一张留辫执照,到时候被盘查到了,没执照就得罚款!”南镇抚使陈为国看着下面的人群,缓缓说道。
“老大,那真有老不死不剪辫子咋办?”一年轻锦衣卫问道。
“不会,一年的辫子税要一百两,罚款也是一百两,交不起的都送去吕宋挖矿种橡胶树,皇上说了,这种爱留辫子的精神旗人,就该送去南洋流放。”
“而且,皇上告示里还说,交辫子的话,一条辫子送一个猪脚!”
“而且,不用本人来交,拿别人的也行!”
陈为国掷地有声,他已经想象到,有的人为了猪脚,肯定回去割别人的辫子!
他也佩服皇帝朱克臧的奇思妙想,又是送猪脚,又是辫子税,那些鞑子听了,都得剪辫子。
“那咱们锦衣卫有得活忙了!”
到时候,辫子税的时候,肯定得锦衣卫来催收了。
“你这臭小子,忙才是好事呢!”工作狂陈为国打趣道。
其实,锦衣卫也就是最初忙忙吧,真正忙的是广州城里的剃头匠!
朱克臧的剪辫令一下来,广州城剃头匠都成了香饽饽,他们已经忙得手软,赚得是盆满钵满,自己的辫子都来不及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