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伏击令人绝望,但有一些英勇的八旗天兵们,顶着强大的火力,拉满弓向半山腰上的近卫军射去箭失。
然而多数的箭失,还没等飞到明军阵地就一头扎了下去,少数能够飞到近卫军阵地的箭失也已经将动能消耗一空,变得毫无杀伤力。
弓箭没用,鸟铳也同样如此,而且绿营的鸟铳手们早就被吓破胆了,反击人数寥寥无几。
“快撤,快离开这里!”受惊的战马上,勒尔锦一边极力控制战马,一边高声大喊着。
他这边话音刚落,身旁的一名八旗天兵的脑袋就突然如同大西瓜一般炸开,温热的鲜血脑浆顷刻间就湖了他一脸。
“啊!”
如同受惊小媳妇般,勒尔锦发出了刺耳的惊叫声,他慌乱用手拨掉脸上的脑浆,那模样又哪里看得出这是堂堂鞑清宁南靖寇大将军。
“大将军,你没事吧。”
几名忠心的八旗亲兵这时赶忙跑了过来,手忙脚乱的将已经摔下马去勒尔锦扶了起来,顺带着将他那满脸的脑浆清理干净。
勒尔锦总算是重新睁开了双眼,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他面前的几名亲兵身上就炸起了无数血雾,一人脑袋再次爆开。
“啊!”
勒尔锦发出高昂的尖叫声。
连续被鲜血脑浆湖脸的勒尔锦几乎崩溃。
能够坐到宁南靖寇大将军的位置上,勒尔锦自然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虽然这几年没什么战事了,但早些年间他杀的人可不少。
那些接二连三冒出来造反的汉人们,他都不知道砍了多少个了。
但是砍人脑袋是一回事,看见自己人在眼巴前儿炸成血浆碎肉又是一回事儿。
关键每次都噼头盖脸湖他一脸。
其他几名还活着的亲兵也不多话,他们随意从身旁的死人身上拽过一块破布来,胡乱地给勒尔锦擦了下脸,拉起他便骑马逃离。
再不跑,顺承郡王勒尔锦就要向美乐宗看齐了。
能够成为勒尔锦的亲兵,自然有过人之处,至少在胆识方面,他们就比普通士兵强出不少。
尽管身旁不断有人被子弹、炮弹撕成碎片,这些人愣是连眉头都不眨一下,护着勒尔锦便往后方逃去。
这时一些还稍微清醒些的清军士兵,也在炮火连天中闷头向后方逃去。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胆识,一些被吓蒙了的清军士兵缩在坡底的射击死角抱着脑袋瑟瑟发抖,这些地方虽然是射击死角,却不是手榴弹和迫击炮的攻击死角。
纷飞四散的弹片下,整个江岸边就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一团团升起的火球中,这些躲在坡底的清军士兵也一个接着一个步了他们同伴的后尘。
有人承受不住压力疯了一般冲向了江边,想要划水逃离此地。
这些清军士兵似乎忘记了他们身上都还披挂着甲胃,他们扑入江中,扑腾几下后,江水便没过头顶没了动静。
聪明点的,还知道先把甲胃褪掉再下水。
激烈的枪炮声在持续了近半个时辰后总算是停了下来。
此时,这条长达两公里多的伏击线上,清军的尸体几乎铺满了整个湘江岸边,那汩汩流淌的鲜血汇成溪流流入湘江,为其镶嵌上了一条鲜红色带。
看着眼前的尸山血海,闻着那近乎实质的血腥味,近卫军没有废话,只留下了一少部分人负责打扫战场,其余人则朝着清军逃走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