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不好了,我们在东边的营地被清军袭击了。”策妄阿拉布坦上气不接下气得回答道。
“绝不可能。”噶尔丹勐然站了起来:“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难道他们是从天上飞过来的?”
“是不是飞过来的我不知道,但真有一支军队袭击了东边的营地,而且他们有许多大炮,这只能是清军。”策妄阿拉布坦答道。
噶尔丹背着手在大帐内踱了几步道:“立刻备马,我要亲自去看看。”
“大汗,战马在冰面上难以通行,怎么行军?”策妄阿拉布坦提醒道。
噶尔丹丝毫不管侄子的意见:“立刻集结五千精兵,我要亲自率领去东边看看。”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两个字:“步行行军。”
准噶尔汗国在焉耆盆地的人口有六万多,但五千精兵已经是抽调了大部分防守力量,噶尔丹带着这些人,踩着光滑的冰面,向着东边的营地走去。
从中心营地前往东边的营地,需要跨越十公里的路程。
如果是在平时骑着战马片刻即至,如今却需要士兵们在深达腰部的积雪中艰难前行。
这让噶尔丹的部队耗费了大量时间,直到傍晚时分才抵达。
当噶尔丹抵达东部营地的时候,入眼的景象却是惨不忍睹。
营寨已经被彻底焚毁,牲畜全都不知所踪,遍地死尸倒伏将周围的白雪统统染成了红色。
噶尔丹立刻命令清理营地,结果发现了四千三百多具尸体,其中大部分都是青壮年男性。
噶尔丹知道东边这个营地不大,也驻有两万多人,而四千多具年轻男性尸体,几乎等于那个营地的全部青壮了。
“我要报仇。”噶尔丹气得牙根痒痒,然而他却毫无办法。
他不知道敌人在哪里,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他又该如何报仇。
策妄阿拉布坦却冷静得多,他在营地周边查看了半天,终于发现了疑点。
“大汗,看这里。”策妄阿拉布坦指了指地面上纷繁复杂的爪子印和笔直的冰辙说道。
“这是什么?狼群吗?”噶尔丹皱眉问道。
策妄阿拉布坦摇摇头:“如果我看的不错,这应该是狗拉雪橇。”
“用狗拉雪橇?”噶尔丹惊讶道:“这可能吗?”
“普通的狗当然不可能,但如果是特殊培养的大狗,应该没有问题,据我所知,极北之地就有部落用狗拉雪橇来活动。”策妄阿拉布坦答道。
其实,就是清军在西伯利亚发现的西伯利亚雪橇犬,俗称哈士奇。
西伯利亚雪橇犬,即人们熟知的哈士奇,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犬种之一,它们的英文名SiberianHusky的来源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认为取自爱斯基摩人的俚语esky(沙哑的叫声),因为西比利亚雪橇犬的叫声低沉嘶哑,便有了这个名字。
另一种说法是阿拉斯加的淘金客在驾驶雪橇时会发出Husky的声音,故而给它们取了这个名字。
西伯利亚雪橇犬的祖先最早可以追朔到新石器时代之前,当时一群来自中亚的猎人们移居到西伯利亚的尽头生活,其中有一个部落就是后来繁育了西伯利亚雪橇犬的楚克奇人。
不得不说,清军学习速度有点快,连哈士奇行军都学会了,难怪能打穿西伯利亚。
“会有这种事。”噶尔丹瞪着眼睛说道:“我看这支部队并不多,否则也不会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