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伦科夫自治邦不是一个地区,而是一个自治的国家,一整座足有蔚蓝星四分之三大小的人造行星,这就导致各个地区都容易形成分化和人群聚集。
到了后来,大批玩家涌入其中后,也没有办法实现整治,反过来被当地同化,通过淘废品和搜集纳基斯之血致富发家。
可笑的是,这种情况最终成为了一种生态,高阶文明的成员来这里约架顺便挖矿,留下了来的垃圾如同鲸落一般,被众人哄抢,大打出手,这种战斗给底层文明带来的财富,甚至比直接援助来得有效。
伴随着不断地交火,对范伦科夫要塞产生了破坏,输出功率下降,范伦科夫脆弱的生态环境逐渐恶化,而为了争夺纳基斯之血的市场,军阀和雇佣兵甚至主动出钱去维护,让范伦科夫自治邦长期维持在一种介于秋冬之交的环境。
秋天的昨天是夏天,夏天的昨天,是春天。
范伦科夫人向前走,迎接他们的既不是冬天,也不是春天。
当他们置身于无冬之夜的范伦科夫战区,躺在废墟掩体中,啃着蛋白维C能量棒,紧紧握着没有防尘盖的镭射步枪时,便会想起卡尔梅茨对老人和阵亡家属发救济金的条令。
谁曾想到,那便是他们最后一个春天。
对于玩家来说,不论怎么选,最后都会导致这个走向。
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好结局。
至少在星际联盟的干涉,以及叙事级文明三方博弈掣肘下,范伦科夫没有被直接轰炸封锁,让叙事级垄断资源,甚至范伦科夫也没有因此绝种。
但这就应如此的吗?谁知道呢。
只能说,《星渊》魔幻的世界观,就该配上魔幻现实主义的剧情。
李澳过了一遍剧情,顺便也规划好自己的线路。
他站起身,迈入时空涟漪,直接绕进办公室的大门,即便已经到了深夜,范伦科夫的最高领袖——卡尔梅茨·盾徽还在加班工作。
为了节省开支,他甚至把自己的安保撤到了别的地方,李澳兹混进去非常容易。
李澳兹打量了一下房间内部,看得出来,卡尔梅茨的财政已经彻底崩溃,连修理办公室的钱都拿不出来,天花板上遍布裂痕,作为领袖的办公室除了随手摆了一把自卫的老式镭射手枪,什么装饰也没有,格外寒酸。
这样的环境,倒是给了李澳兹发挥空间。
他静静站在一旁,打量起卡尔梅茨。
这个高大的异形看起来像是长了大猩猩手臂的半龙人,有着赤红的鳞片和俊俏的珊瑚角,浑身的肌肉无比膨胀爆炸,就像是一座山岳。
只是,他苍白的发丝和满脸皱纹也相当显眼,就连气息也已经衰落到不比凡人的伽马阶强多少的地步。但他矍铄的眼神正告诉来人:他的实力虽是随着年龄衰老而掉落下来,可身体和精神,还算硬朗哩。
然而这样一个身高接近三米的大块头,此刻却缩在办公椅后,卑躬屈膝,好颜悦色地对着通讯另一端的某位国家元首乞求道:
“……这笔贷款真的很重要,我们不能没有它,大量的儿童会因此饿死的——什么?您说债务?您放心,我们的债务情况并不是无药可救的,叙事级文明都这么说,只要有科学的教导。求求您看在我们往日的交情上……”
卡尔梅茨愁眉苦脸的模样,即便是不同的种族之人,也能够感受得到。办公室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苦涩和心酸的气味。
李澳兹没有着急出手,他打开论坛的录制功能,开始调整镜头。
通讯器亮起投影,一位紫色皮肤的真菌生物正无奈地望着卡尔梅茨,他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