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没了?”
朱慈亮怒道: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李自成返回西安两个多月了,他出了什么政策,封了几个大将,如何排兵布阵,你都不知道?”
“殿下息怒,臣……委实不知……”
太子一怒,高宏图鼻子上的汗都出来了。
不是你说要“联寇灭虏”么?
好端端的,又不跟李自成打仗,南京又乱成一锅粥,我不得先把朝政捋清楚再说么?
但这些话,他没法说。
跟监国太子抬杠,那不是找刺激吗?
生死符,那多瘆人……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也不推脱,直接认罪:
“臣有负殿下所托,确实疏忽了!”
好在朱慈亮很快就平复下来,他本来就没对南明小朝廷抱太大希望,只是高宏图之前表现太好,才让他有了一种“此君可依”的幻想,现在看来,还是得另起炉灶啊!
叹了口气,道:
“高阁老请起,本宫话说的重了,这事不赖你……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这就遣人去探也来得及。本宫虽允诺先不打他,却不代表以后不打,他的底细一定要摸清楚!”
“谢殿下隆恩!”
高宏图羞惭无地,拜了一拜,才起身回道:
“臣,领旨!”
这是朱慈亮第一次明确提出将来要打李自成,之前他对李自成的策略过于软弱,众臣还以为他要效仿赵构,偏安一隅。
此时一听,心气儿都不同了!
朱慈亮面色稍霁,朗声道:
“如今山河破碎,百姓不安,待本宫重整天下后,各地必然急需有才之士治理,故而明年春闱提前举行!”
“殿下圣明!”
三人齐齐拜倒,笑逐颜开。
若按祖制,大明春闱应该是三年一次,崇祯十六年刚刚举行完大明王朝第九十次春闱,若依循旧例,应该等到大后年再开恩科。
但是如今大明山河破碎,正需这一场恩科振奋人心。
几人皆想,太子殿下,果然有帝王之相,而朱由崧那厮……
就知道喝酒玩女人!
朱慈亮又说:
“高阁老坐镇中枢,日理万机,分身乏术。刘爱卿乃当世大儒,此事当仁不让,便由爱卿全权主持,尽快形成方略,昭告天下,凡大明子弟,无论在江南,还是陷落于李自成、张献忠等贼兵之下,皆可奔赴南京应试,朝廷当一视同仁!”
刘宗周大喜,慌忙跪倒领旨:
“谢殿下隆恩!”
太子要求这次春闱不局限于南明的实际控制区域,且要提前昭告天下,尤其是那些沦陷区的俊才,听到这一句——
一视同仁!
到时候天下士子,那还不云集而来?
高宏图倒没吃醋,虽然主持会试能结下许多人脉,但他已经六十,大半截都入土了,哪有功夫等那些菜鸟成长起来?
再说,身为首辅,原本也不需要这些。
党羽太多反而容易遭皇帝猜忌,让刘宗周去办,再好没有。
只说了这两件事,朱慈亮就把三个老头赶走了,虽说忠心耿耿,毕竟见识有限,事儿太多,怕你们办不了!
孝陵享殿,终于清静了。
不一时,孙婆婆、王语嫣和阿朱带着弟弟妹妹们过来见礼。
朱慈亮从金庸群侠馆中取了些点心出来,说了一阵子话,便让孙婆婆带他们回去睡美容觉,却把阿朱和王语嫣留下了。
朱慈亮一回来,就把天山童姥放了出来溜达去了,萧峰和骆冰却还待在金庸群侠馆中。
两女并不知情,天山童姥啥也没说,只是看阿朱的眼神有些暧昧,这丫头会错了意,站在那儿捉着衣角,颇为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