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女人起身,踩着轻盈妖娆的步调,径直的朝梳妆台那走去,坐在那淡定的扣着指甲,视她为空气,胸口处的吻痕若隐如现。
答案已是不言而喻,他找女人了,他真的找女人了!而不是像伊天泽说的那样对她欲擒故纵!
而且他在报复她,赤裸裸的报复!
程兰喉咙瞬间紧绷,努力抑制住不断上涌的恶心,浑身犹如冰封一般的寒冷,靠着仅存的理智,艰难的挤出几个字:“韩以臣,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听到声音,韩以臣骤然睁开双眸,看见面前的程兰,眼底瞬间漫过惊讶,当看到坐在那的女人时,下颌紧绷,眯了眯眼眸,问:“你怎么来了?”
程兰小手攥的极紧,好像只有这样才有能站直身子的力气,满脸也是泪水,眼眶里的泪珠不停掉下,她的贝齿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过于狠的力道,已经有血色漫出。
“是呀,我怎么来了?……我也不知道,要是知道你找女人上床,给我这么恶心的一幕,我死也不会过来!!!”
一阵怒吼完,转身朝门外跑去……
程兰忍着剜心之痛,拖着失去灵魂般的身子,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楼梯口,忍着心脏快要窒息的煎熬快速的下着楼梯。
“啊!”
一个重心不稳,程兰从一个楼层楼梯那直直的滚了下来,可是她还是艰难的爬了起来,因为她丝毫感觉不到皮肉的痛,现在能感觉到就是痛彻骨髓的剜心般的痛。
不一会儿,她力气耗尽,灵魂像被活生生的抽了出去,就那么的瘫坐在中间楼层的楼梯上。
房间里的一片狼藉,那个女人颐指气使的模样,韩以臣淡定的神色,不受控制的直往她脑袋里钻,程兰抱住自己颤抖的身子,将头埋进腿窝里,眼泪不听话的却像下暴雨一样,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原来一早过来,就收到了一颗炸弹,炸的她魂飞魄散,痛彻心扉……
要说陆云飞当初的出轨,那是摧毁了她的意志,可是经过半年的休整,她的意志又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可是此时韩以臣的出轨对于她来说就是彻底抽走了她的灵魂,没有了灵魂,怎么再一次寻回意志?
程兰双手捂耳,顶着天要塌下来的绝望放声大哭,身子颤抖的就像米筛一样晃荡不稳。
瞬间,静谧的空气里响起了她悲痛欲绝的大哭声,且引起了墙壁的共振,越发的让人心酸……
身后的男人,缓缓上前,眉头紧皱,阴鸷的眸光本是令人窒息,可是当靠近程兰身边时又转为满眼的心疼。
韩以臣深吸口气将程兰猛地抱进怀里。
“兰儿……”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嗓音……此刻是那般的让她直犯恶心,程兰猛地挣脱他的怀抱,失去理智的大声怒吼:“别碰我!恶心!……”
“我没有和那个女人上床……是伊天宇搞的鬼,他找死!”
浑厚的嗓音透着坚定,这一声坚定像天神一样将处在悬崖边摇摇欲坠的程兰猛地拉了回来。
“什么?”程兰浑身一僵,骤然抬眉,瞪大了眼眸,生怕自己听错了。
因为这点她是了解韩以臣的,如果他真的出轨了,要么直接承认,要不就默认,应该不会和他解释的。
“我昨晚喝的酒里,他应该放了药,当你进来时,我那时才醒来,开始没发现你,更没发现那个女人。”
男人的话刚说完,程兰才想起来,她进门时,他好像是闭眼的,但是又觉得不对劲。
于是嘟着嘴说着:“那……那地上的避孕套怎么解释?……而且还是用过的……”
韩以臣俊脸顿时沉了下来,深深的吸了口气,突然将程兰抱进怀里,唇和鼻尖都在她的发端上轻轻的蹭着,眼眸充满了温柔,甚至是心疼。
“呆会,你可以问他,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得。”
闻言,程兰也是咬牙切齿,气息不顺:“他……他还真做得出来,真不嫌事大啊!”
程兰眉目放光,脸上每一个细胞都绽放着劫后重生的色彩,她高兴的骤然扑到在韩以臣的怀里,“以臣,这次你真的不要再骗我了,再骗我,我……我估计会疯的。”
韩以臣没有说话,讳莫如深的看着她,突然发现了什么,眼神又变得紧张,骤然抬手捧起她的小脸:“你额头怎么了?”
受了刚才她看到的那幕情景的冲击,她从楼梯滚下来时,额头触地的痛都没感觉到。
这会被他这么一问,终是感受到了痛意。
于是,糯糯的说:“刚……刚才以为你和那个女人上床了,情绪太激动了,从楼梯跑下来时,不小心滚了下来……”
韩以臣一只手臂颤抖着抬起,伸向她的额头,轻轻的拂去额角边的碎发,眼眸骤然变得冰冷,脸色也是冷如冰霜,咬牙道:“呆会要好好和他算这笔账!”
那眼神和语气让程兰听得汗毛直耸,知道他应该是找伊天宇算账。
见他这阴狠的样子,她也替伊天宇捏把汗,虽然觉得他这样做不好,但是她也不希望韩以臣真的伤了他。
“以臣,呆会我问他,你……你还是不要找他麻烦了吧?”
说到这里,想起刚才那让她崩溃的一幕居然是假的,她的眼泪都掉了下来:“还……还好是假的,我真的好高兴。”
她是,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