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陆云飞回到自己的住处,盯着清清冷冷的客厅,他觉得心像是跌到了冬季寒冷的池塘里,沉沉浮浮,乃至浑身泛着寒气。
不一会儿,门铃响起。
似行尸走肉的身子缓缓靠近门边,打开门一看,身体突然僵住,眉宇间跳动着激动的因子。
“兰兰,你怎么来了?”
说完,两手情不自禁的牵起她的小手,认真的打量着她:“他……他有没有伤害你?”
程兰躲开了他的触碰,拧紧了眉头,否认道:“云飞,他……他没有伤害我,我能进去一下吗?我想和你谈谈。”
“好!”陆云飞大掌定在空中,有些难堪,几秒后将她带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当看见她怀里的文件袋时,眉眼一蹙。
心间抖生一抹不祥的预感。
果不然,程兰淡淡的嗓音飘出:“云飞,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要做犯法的事?你不知道,你是在作茧自缚吗?”
闻言,陆云飞脸色一白,故似不解的问。
“兰兰,你……你说什么?”
程兰心底对他的失望越发的加大,快速的将文件袋递给他:“你自己好好看看!”
陆云飞接过,快速的打开,当看到第一页时,脸色一僵,心底的侥幸灰飞烟灭。
“兰兰,这些你从哪来的?”说完就意识到了来源,嗓音越发的沉重:“是……是韩以臣给你的?”
“是!”
程兰盯着他的眼睛,肯定完,鼻头一酸,眼眸一红,喉咙像被塞了意物一样难受,眼眶里突然掉了一滴眼泪。
因为她在他日渐消薄的脸上,看到了显而易见的慌乱。
陆云飞看到了那眼泪,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去抚摸,可无形中觉得两手是那样的沉重。
良久,他双眉锁的很紧:“兰兰,对不起!”
程兰哽咽出声:“云飞,你……你怎么那么糊涂啊!”
陆云飞眉头紧锁的看着她,其实他想说:兰兰,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我不想你劳累奔波于上班的路上,所以才在你学校附近那寸土寸金的地段买了房子。
所以才有了第一次挪用公款,才会陷入泥潭越来越深,才会被人抓到了把柄,最终还是失去了你。
可是话到嘴边他又活生生的咽了下去,因为此刻他知道,说再多深情的话都毫无意义!
他犯罪就是错了,没有借口!
“兰兰……他说的没错,是我无能,我终究还是将你弄丢了,你……好好和韩以臣过日子,不要管我了。”
话到最后,陆云飞眼眸也是微红,无望,懊悔齐聚心头。
空气静谧了几秒。
程兰抬手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
“云飞,以臣和我说,所有的证据都在这里,现在全给你,我希望你不要再继续做傻事了。”
陆云飞错愕,一抹诧异和惊喜划过眉头。
显然没想到韩以臣轻易的放过他,毕竟他带着程兰私奔的。
“他……他真的打算放过我?”
“是的,他从来就没有打算要害你。”
陆云飞眼神透着疑惑,嗓音低沉:“那他为什么陷害我出轨?”
程兰一愣,显然被问住了,她当然不会将实情告诉他。
良久,她望进他的眼睛深处,置地有声:“云飞,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以人格担保,他的本意不是故意伤害你!”
她想把这个秘密一直保留在内心深处,想保留陆云飞男人的颜面。
说完,她顿了一下,鼻头又有一波酸楚来袭,“云飞,我走了,你……你保重。”
须臾间,程兰被他消瘦的俊脸和无光的神情触动,热泪不受控制的直往下掉,她捂着嘴,快速的逃离了让她压抑的空间。
盯着那抹逃离的背影,陆云飞眼里泛着水光,不到一秒,嘴里尝到了咸涩……
程兰捂着嘴,一路奔跑,直到电梯那,撞到了一抹熟悉的胸膛。
熟悉的薄荷烟草味,温柔的触感,让她瞬间泪如雨下。
“以……以臣,我……我好难受。”程兰环抱住了韩以臣的腰身,将脑袋枕在他瓷实的胸脯上,毫无顾忌的低喃:“我心里好痛,感觉少了一块。”
韩以臣身体僵住,呼吸也变得沉重:“兰儿,你不许再哭了,你为别的男人哭,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程兰充耳不闻,泪水不断下流,滴的他胸前温湿一片。
他不满的拧起了浓密有致的眉头,声音沉入谷底:“程兰,你再为他哭,我就收回承诺,把那些证据弄回来,你信不信?”